“哦……哦!是碰上沈家小女婿了是吧。”
“人家沈家小女婿当官的,派出所长呢,一年到头都不来岳家几趟的,哪能认识岳家村子里的癞子。”
春花娘一脸鄙夷地开口,声音比谁都高,生怕还没走远的癞子妈听不见:“甭拐弯抹角的说那么些,癞子以前偷棉花就拉着显宗一起,俩人狐朋狗友的。显宗人家有小姑帮忙,去了县医院当临时工,成正经工人了,癞子哪里还攀得上?不过呀,显宗倒是没瞧不起癞子,去赌牌也不忘拉上癞子。人家显宗有个当所长的小姑父,别人赌牌怕被抓,他可不怕,要放出来就是一句话的事儿。癞子可不就沾光了么,不然换成别人,少不得被关上十天半个月,还得罚个大几十块呢。”
前头癞子妈脚步匆匆的,听到后头春花娘的话,却是一个踉跄,差点儿没平地摔了。
知道再回去,也是被人看笑话,癞子娘就脚步匆匆地回家。
脑子里却一直回想的是刚才春花娘说过的话。
自家癞子平常是游手好闲的,可是以前他最多在村子里跟人打个牌,输赢就是一把花生,是啥时候开始,竟然跑到外面去跟人赌钱了呢?
春花娘拽了一筐子干燥的麦秸秆过来,还热情地要帮谈老太烧火。
正说着话呢,外头就有人喊道:“奶,小南,三礼,晚上过去吃饭。”
这声音。
春花娘立刻就朝谈老太使眼色:“能人。”
沈南星:“……”
这边还没回应,那方雪梅已经进了院子,四处打量,脸上笑盈盈的。
“这院子就是气派。”
谈老太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春花娘:“那可不就是气派么,咋,大胜家的,你不会还想来占老宅吧。”
方雪梅立刻叉腰骂起来:“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要占老宅了?人家长嘴是吃饭说话的,你是拿来吃屎的。”
“你……”春花娘气得顿时要翻脸。
谈老太:“都出去。”
春花娘呸了一口:“啥狗屁不通的玩意儿,那不下蛋的鸡就爱瞎咯哒,我看你能打几天鸣。”
方雪梅也一点儿不客气:“我狗屁不通,你通情达理,吃闺女肉喝闺女血,你亲闺女都不认你。”
眼看春花娘被戳中痛处,眼都红了,回来就想干仗,谈老太赶紧说:“他五婶儿,回去做饭吧。”
谈老太又看向方雪梅:“跟你妈说,我们在家做就行了,不过去吃。”
方雪梅赶紧说:“奶,那可不成,我妈专门叫我来喊你们过去吃饭的,家里有肉有粮,你们这冷锅冷灶的还得烧,都收拾好了。”
事实上呢,栾秋霞压根儿就不知道沈南星他们回来,如今又不像后世,随时随地电话联系,能知道动向。
栾秋霞只想着,马上就要高考了,在县城有吃有住,那自然是要好好复习,准备考试,咋会这个时候回来?
于是,方雪梅把人给叫回去后,才刚收工回来的栾秋霞,也才刚刚在回来的路上,听人说,谈老太他们回来了。
家里啥也没收拾。
还有肉有粮,肉和粮确实有,灶房的房梁上挂着一块老腊肉呢。
被叫过来吃饭的谈老太三人:“……”
韩秋梨也不知道沈南星他们回来,这会儿见大嫂把人叫来吃饭,她也顾不上疲累,赶紧去厨房做饭。
方雪梅话说得可漂亮的很,在人前也是勤快得不得了,见韩秋梨去做饭,她就也赶紧跟上去帮忙。
这边,栾秋霞对着谈老太他们大倒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