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朵笑了笑,又对那几个画师嘱咐了一番。
她坐在她们另一侧,边泡茶边说:“再过半月就是拜火节了,这次是桃源酒庄主持,我定会十分忙碌,往后怕是没有闲余时间陪着你们玩乐了。这一遭或许就是最后一遭,你们便由着我吧。”
她说着顿了顿,又说了句:“咱们三个是最好的朋友,我留下这些画,也是希望将来人老珠黄,动弹不得时,还能看着这些画怀念年少时的日子。”
“倒也有理,那让他们画好些,这可是我头一次穿这么鲜丽的衣裙。”
王惜揪了揪身上的衣裳,懒懒地靠在沈缨肩头。
这些衣裙也都是莲朵准备的,出来一趟,她们什么都没操心。
沈缨垂眼看着她们身上的衣衫,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她来不及细想,莲朵已兴致勃勃地摆了一局棋。
她招呼沈缨:“这几年你的棋艺应当有所长进,来陪我下几局,输了的人,就罚她……回答问题,不得有半句假话。”
路上无事,沈缨便应下来。
她的棋艺实在说不上好,但莲朵有此雅兴,她也乐得奉陪。
于是两人你来我往便斗起了棋。
不过,她起初只是随意的落子,并未太过上心,却没想到原本不会下棋的莲朵,棋艺竟这般高超。
她只勉强撑了几步,便土崩瓦解。
“阿缨,你的棋艺可比不上你用刀的本事。”
沈缨摇摇头,惊叹道:“你棋艺如今竟这般好了。”
莲朵挑了下眉,双手合掌拍了拍,说道:“愿赌服输,我来问。”
王惜先前掀开帘子往外开,闻言立刻回头,饶有兴趣道:“莲朵,你问这个。”
她说着便凑到莲朵耳边叽叽咕咕的说了一通,说完便掩着唇笑。
莲朵笑道:“阿缨,姜县令乃世间少有的青年才俊,家世贵重、相貌俊美,你这些日子常伴这他身侧,难道就没有心神摇曳,暗生情意?”
沈缨怔了一下,向后靠在车壁上,抱着双臂冷声道:“我又不是傻子,怎会心生妄念。”
“妄念?”莲朵用帕子捂着嘴,眨了眨眼说:“若能将这般男子收服,日后必定能离开这小城。阿缨一向深谋远虑,这个时候倒是退缩了。”
“周小成入芙蓉巷,已成废人,你也得另寻他处啊。”
沈缨蹙眉,她不喜欢莲朵这般说话。
还不待她出言纠正,王惜也凑热闹嚷嚷道:“你将花在周家的一半功夫用在姜县令身上,必然也能成功,阿缨可是永昌最好的女子了。”
她说完又悄声道:“那姜县令看着便精明,你若将他拢住,日后可不愁吃喝。”
沈缨拿起盘子里的柑橘塞到王惜嘴里,严肃道:“姜大人是好官,你们莫要拿此事说笑。”
莲朵定定的看着她,忽然一笑,“好,不说他。那便说说我的事,下个月我便要和赵家大公子定亲了。”
此话一出,沈缨和王惜皆是一愣。
沈缨看着一脸平静的莲朵,问道:“哪个赵家?大公子?赵悔的堂哥?”
莲朵闻言垂下眼整了整绢帕,低低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