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榕说:“我可能需要打个电话问问他。”
阿里尔很轻微地挑了下眉。
荆榕笑了笑:“如您所见,我和艾斯柏西托家族关系确实不深,我也很难说清我贸然答应后,会不会被索兰亲自枭首。”
他还挺期待那个画面的。
不过这件事也只是想一想而已。
荆榕打了那那天拨到诊所的电话号码。
过了几分钟后,另一头接起的人是阿德莱德:“您好,医生?”
荆榕说:“我这边来了客人,我想知会索兰先生一声。”
阿德莱德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突然清醒了一下,他立刻消音,找身边的小弟了解了一下情况,几分钟后说:“索兰先生还不知道,不过我们现在知道了——医生,您这边怎么说?”
荆榕说:“有点事情需要跟索兰先生这边商量,不知道方便吗?”
他这边一开始打电话,阿里尔一方立刻起身退出店外。
不论莱茵本身如何,这位顾问和代理人做事的风格的确滴水不漏,荆榕虽然不会特意与这类人打交道,不过遇见了总不是坏事。
阿德莱德又看了一眼房门,深吸一口气:“不……不太能确定,我晚点给您答复,可以吗?不会耗费太长时间。”
荆榕说:“好的。”
他这边先挂断了电话。
阿德莱德再次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加油鼓劲后,来到房门面前。
因为台风过境的原因,加尔西亚这几天仍然在连绵不断地下着雨。
下雨天时索兰·艾斯柏西托的心情通常都不会很好,因为雨天时他的机械手幻痛会最厉害。
目前没有人因为他这种疼痛去世过,不过通常这个时候索兰喜欢一个人待着沉思,或者外出骑马。
显然,这个天气是不适合骑马的。
阿德莱德发挥自己常年的勇气,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boss,您醒着吗?有您的电话——”
“不接。”
索兰·艾斯柏西阴森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阿德莱德:“是那个……那个医生。”
索兰·艾斯柏西托听见这个词时,大脑短暂停顿了一下。
因为身上的疼痛,加上伤口愈合时的钻心的痒意,他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又因为伤口实在太多,一动就疼,他不得不一直卧床。这种情况下他本来没有任何耐心处理公事。
索兰·艾斯柏西托说:“转给我的内线电话。”
即便索兰的内线电话就在床头,阿德莱德也还是不敢违背这个指示,他给荆榕回电后,切换了线路,拨给了一墙之隔的索兰。
索兰·艾斯柏西托接起电话,先听见了对方的呼吸声。
说呼吸声并不贴切,那更加类似于非常轻的轻笑,只留下气音。
索兰·艾斯柏西托:“是复诊电话吗,医生?”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倦怠,微哑,不过很平常。
荆榕又笑了笑:“可能不是复诊电话,先生。”
和他给他治伤时一样的语气,略显温柔。
索兰·艾斯柏西托奇异地,听见他的声音后心绪不再那么烦闷,他放缓了语速:“怎么,莱茵找你麻烦了?”
按照医生能被他敲两次头的武力值水平,被找麻烦后应付不过来是很正常的事情。
荆榕说:“麻烦倒是没有,有一笔钱想和您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