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兰微微点头,低声说:“嗯。”随后不再说别的话。
“衣服需要全脱了。”
荆榕戴上消毒手套,随后看了一眼索兰·艾斯柏西托的机械臂,俯身过来,半跪在地上说:“你不用动,我来。”
好在室内光线昏暗。
索兰·艾斯柏西托头一次想起来,自己第一次和医生见面时,竟然只披着一件衬衣走来走去。
虽然医生完全没有介意这一点,只是把他当做普通的病人,但如今想起来还是令人有些尴尬和……令人回想。
荆榕指尖顺着他的喉结一寸一寸往下解,这个动作对医生来说好像很熟悉很平常,索兰微仰着头,又能看见医生的喉结。
不知道舔一口会怎么样。
又或者,他想要的其实是咬一口。咬出血来,随后再轻轻舔舐掉血迹。
不能再想了。
再想他会当场失态。
荆榕小心地将衬衣的袖子和他的机械臂分离,随后捧着机械臂放回原处,再去解他的腰带。
医生身上带着消毒水的味道,让人觉得有些凉,手指还没拂过的时候,鸡皮疙瘩就已经起来了。
荆榕注意到他的反应:“冷吗?”
他拿起旁边的毯子,很轻柔地盖在索兰身上,随后,索兰·艾斯柏西托一丝不。挂地面对了医生的复诊。
索兰·艾斯柏西托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有也只是有些冷淡和倨傲的神情:“怎么样,医生?”
他认为自己恢复得是很好的,他已经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大部分的地方都已经结痂了。
荆榕检查完后,说道:“很差。”
索兰·艾斯柏西托:“?”
荆榕说:“好几个地方结痂被反复抓破了,新肉长出来的时候很痒,对不对?”
索兰·艾斯柏西托拒不承认:“可能只是碰到了,不小心碰伤了。”
荆榕伸手去扣他手腕。
索兰·艾斯柏西托的呼吸很轻微地停顿了一下。
过了几秒后,他才意识到那是医生在用东方人的手段给他看诊。
荆榕粗通一些中医皮毛,他说:“你还爱喝烈酒佐餐,经常手脚发冷,血凉,睡醒后会剧烈头疼,头疼后又要喝烈酒镇痛对不对?”
索兰:“。”
这医生在他头顶安了监控?
他的确听说过莱茵的人对医生的看重,但他此前确实没有想过医生还有这样的神力。
荆榕的声音很稳定:“其实没关系,好好养都能养回来,不过您不像自己有时间照顾自己的人,对么?”
索兰·艾斯柏西托第一次接触到“照顾自己”这个概念。
他对这个概念完全模糊,黑手党和这个词是绝缘的。
“怎么……照顾?”
索兰·艾斯柏西托低声问道。他双眼微眯,视线一直落在医生修长漂亮的手上。
荆榕在给他再次上药。尽管这件事不是他要求的,这次的药膏里调兑了某种不知名的药草,有一种清冽的香气。
“长期饮用烈酒很伤身体。”荆榕声音和缓,“你的食谱也可以更健康一些,你需要多一点的睡眠时间,你没有好好休息。如果头疼发作睡不着时,有专业的人给你按摩会更舒服。”
“我这几天一直在睡觉,我好好休息了。”
索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