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黑手党的家主从未遇到过这种风格的调情,他将视线收回来,看向荆榕,忽而露出一点了然的笑意:“你很希望我吻你?”
荆榕说:“当然。”
索兰·艾斯柏西托被他的说法勾起兴趣:“要是不吻你,你会怎么办?”
荆榕说:“我会哭。”
索兰·艾斯柏西托大笑起来。
医生一脸沉静的样子仍然长在他的笑点上,阴雨天带来的阴霾仿佛一扫而空了。
荆榕扣着他的手腕,乌黑的眼睛凝视着他:“不吻我吗?那么我接着给你看诊了。”
索兰没有说话,他的心跳好像快了几分,但但他旋即意识到这会被医生号脉号出来,于是转移了注意力,开始思索一些别的事。
医生会哭?
他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还有挺有意思的,他知道这是玩笑话,但想了一下,又觉得很有吸引力。
荆榕表情如旧,给他看完脉,随后开始写病例,随口问道:“药物过敏史有吗?”
“不知道。没有去过几次医院。”索兰说。
“过敏的食物呢?”
“羊肉,青芥,菠萝。”索兰看着他握着笔在纸上专注地写字,笔迹龙飞凤舞,连笔后落字如同有风拂过。
索兰想起来自己要说什么了:“如果我有什么病,我不吃药。也不打针。”
一般医生听到他这条就走了,不过荆榕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说了声:“嗯。”
索兰见他答应了,于是也不再问别的,他开始往后靠,闭上眼,指尖夹着那半截雪茄,听着外边的雨声,等待医生的诊疗结果。
就在他快要再次睡着的时候,医生终于出声了。
荆榕说:“大问题没有,小问题很多。我想给您讲述一下我的治疗方案。“
索兰睁开眼表示了一下他在听:“嗯。”
“食疗和按摩调理,饮食结构和作息调整好后,您的身体会好很多。机械手我会给您设计一个更好的,到时候让您试试。”
这听起来很不错。
索兰正要发话时,荆榕说:”但要戒烟戒酒。”
索兰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雪茄,断然拒绝:“不行。”
戒酒他都勉强可以接受,但是烟戒了是真的不可以。他需要烈酒和烈性雪茄这种高强度的刺激,否则幻痛和头痛都会追上他的生活。
荆榕说:“直接戒断的确难以成功,而且也会很难受,但是我们可以从降低频率开始。当然,一切都遵从您的心意,我不会勉强。”
他说的是实话,执行官也抽烟,这是他为数不多的为自己保留的嗜好之一。
他声音放缓,慢慢地给他讲道:“你的偏头痛有一部分也是植物神经紊乱引起的,尼古丁的摄入会放大这个影响。等你的身体调养好了,还是可以抽烟的,对不对?”
他温柔耐心得好像在和一个小朋友讲道理。即便眼前的人不论如何都和这个词汇不搭边。
索兰·艾斯柏西托沉默了一会儿。
医生给出的理由的确无懈可击,但是想一想仍然让人很恼火。
他是为什么突然要开始看起病来的?
好像一切都是因为认识了这个医生。
“算了,按你说的办吧。”索兰·艾斯柏西托说,“我多久能抽一次烟?”
荆榕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也不知道,还要看您的接受度,我们慢慢试,好吗?”
索兰·艾斯柏西托盯着他的黑眼睛看了一会儿,片刻后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