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去拿酒瓶,单手起开,这次没有倒进被杯子里,而是喝了一口,回来渡给索兰。
他今夜对他宽纵得过分,索兰对他也如是。
单口的酒,裹在吻中,暴烈的酒性好像减淡了,又多出了酸酸甜甜不知道是什么的滋味。他感到神经的确不那么紧张了,身体的感觉正在回来。
只是一两天没有碰酒,这一口伏特加却辣得有些呛。
“还要吗?”荆榕温柔地低声问道。
索兰·艾斯柏西托不要了。
黑手党家主更急迫地想要他的吻,他闭上眼,更用力地亲了回去。
*
用亲吻上瘾来戒断烟酒上瘾,直到第二天正午,索兰·艾斯柏西托才隐约察觉,这是荆榕的诡计。
仅仅两三天的时间,医生就让他做到了作息回正,并清淡饮食,他仍然时常感到右侧的后脑十分紧绷,但是要命的头疼再也没有发作过。
这让他感觉很好,并认为自己已经痊愈。
虽然他这么告诉医生的时候,医生露出了笑意,并说了一句:“这才哪到哪。”
但这个结果仍然让索兰感到十分满意。
这几天,奥托莉亚·修兰又邀请了索兰几次共进晚餐,索兰基本习惯了让荆榕陪同前去。
除了诊所走不开时,荆榕都会陪在他身边。
加尔西亚的黑手党势力中渐渐都知道了,索兰·艾斯柏西托身边最近多出了一个新人。
“确认过了吗?他给那医生什么好处?”
遥远的别墅宅邸中,阿尔·艾斯柏西托目光浑浊,坐在轮椅上,听手下给他的汇报。
“暂时不清楚,那医生应该还没有拿到索兰的家纹,但是目前,索兰对拿人很信任,很宠爱。”
“能收买过来吗?”阿尔问道。
一个黑手党家主竟然会信任一个医生……倒不如说,亚丽莎死于注射,就是一个足以警醒后代的例子。
“很难,那医生有自己的本事和想法,我们接到的消息是莱茵的主理人也曾经接触过他,但是被他拒绝了。”
“真是令人头疼。”
单是想一想就已经让人十分烦躁了。
阿尔压抑着自己无所适从的怒气:“就没有一点好的消息吗?下个毒都做不好,艾斯柏西托代代养着的都是这些死人吗?!”
阿尔·艾斯柏西托发怒的时候中气十足,怒音几乎能震碎玻璃,所有人都被吓得一颤。
顷刻间,他就和缓了下来:“算了。你接着说。”
手下人低声说:“索兰近日时常和他的小姨妈出去吃饭。除此以外他都呆在他的地方,我们进不去。”
“他的小姨妈?”
阿尔皱起眉头,进入了慎重的思忖,他对这些普通人毫无兴趣,但是他对索兰的档案了如指掌,“那个逃去了云之联盟的虚荣女人?”
“是的,前天她和索兰会面时偷走了一个餐厅里的骨瓷杯子,并私下拿去了拍卖市场问价。索兰那边的人出面摆平了这件事。”
“索兰本人的态度呢?”阿尔关心的是这件事。
“他很纵容这个小姨妈,和她有很深的感情。不论多晚都陪她出去。这很不奇怪,毕竟索兰在云之联盟七年,都是借住在这个女人家里。”
“奥托莉亚·修兰刚刚从教师职位上退休,虽然目前还没有开口,不过我们推测她是想要找索兰要些钱的,因为她的一对亲生儿子都面临着升职考核,他们需要贿赂当地的考核员和上司,那要花费一大笔钱。”
阿尔眼底骤然亮起一丝光芒。
“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