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得十分突兀,而且让人措手不及,这是特工中常用的一种闻讯手段,通过让人措手不及观察对方的反应,从而判断事实。
不过他的声音里轻松和玩笑居多,故而阿尔兰·瓦伦丁并没有被惹恼。
他说:“不是真名。你问这个需要做什么?”
荆榕想了想,说:“我的工作需要一个客人的名字,要是不给你添麻烦,就挂你名字了。”
阿尔兰·瓦伦丁说:“请随意。”
随后电话就猝不及防地被挂断了。
荆榕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没忍住笑了笑。
风行雷动,捉摸不透。
像猫。
他很确定自己一天的行程都被对方看进了眼里,因为这种确定,他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
他开始用阿尔兰·瓦伦丁的名字签回执。
同时,他回到家后,通知西腾尔,自己找到了主顾。
西腾尔面对这件事,神色十分古怪,事情好像比他想象的还要更加匪夷所思:“好……您找到了主顾,这很好,他是……”
“他叫阿尔兰·瓦伦丁。”荆榕双手插兜,状态放松地看着他,“你听说过吗?”
“阿尔兰·瓦伦丁?”
西腾尔好像更迷惑不解了,他根本没有听过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简直像大街上随处可见的人。
“您这边有他的纪录吗?我也想看看。”荆榕很礼貌地问西腾尔,“我也对我的客人很感兴趣,而且我相信这就是他的真名。”
西腾尔迷惑不解、战战兢兢的给眼前的黑发男人交出了联络本。
太他吗怪了。
世界上会有一身绝学的武学怪物下海吗?还真的给自己找到了主顾?
荆榕翻开A字栏,开始往下寻找。时尔洛斯市有所记录的,名叫阿尔兰·瓦伦丁的人一共有四人,其中有两人年纪在五十岁以上,还有一个人刚出生没几天,另一个则是四十三岁的银行员工。
626说:“看起来都不像。”
荆榕则看了看有关银行员工的那条信息,上面记载着该员工已经入职十八年,资产状况被西腾尔评判为普通。
性需要程度被评判为无——这才是掮客的关注点。
荆榕看完后,暂时也没说什么,他把联络本还了回去,有礼貌地对西腾尔道了谢:“非常感谢您。”
*
第二天黎明前,荆榕准时起了床。
他这边离时尔洛斯火车站大约八公里,哪怕是骑车过去,也需要花费一些时间。
他还是穿着他的灰色夹克和牛仔裤,不过今天出门之前,他再次让626帮忙补好了牛仔裤上的破洞部分。
626说:“记得带上唇膏兄弟,保护好你的嘴唇健康。”
荆榕说:“收到。”
他和之前一样涂了一下唇膏,随后用指甲刮下了一点,用它补了一下鞋底的防水面。
一支好好的诱人唇膏已经变得千疮百孔,但626已经无力再吐槽了。
荆榕搭乘夜班公交前往了时尔洛斯火车站,并于三点四十五分提前到达了阿尔兰在电话中给他说的位置。
那一面墙靠近吸烟室,一面挡着风,夜晚的时尔洛斯十分寒冷,有许多等着过夜火车的人在这里竖起领子避风。
一个难以掩饰的地方。
626说:“这样的地方要怎么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