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司一行人第二天中午到的,以免打草惊蛇,没直接去麻山坳。
他们按照提前打探到的消息,选出一位来自麻山坳性格品行都不错的外姓年轻人,提前接触。
年轻人叫陈显民,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就在几十公里外的市里找了份服务生的工作。
焦老他们有备而来,装作来麻山坳后面的郦鸣山游玩的祖孙三人,经过对方身边时故意崴了一下脚,陈显民立刻把人扶住。
一顿饭结束,几人相见恨晚。
陈显民主动请假几天当本地向导,并邀请他们住在他家。
焦老自然答应,顺势说怕他们村对陌生人不喜欢,对外说他们是陈显民的高中同学一家。
陈显民虽然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没多想。
他们村里的确不喜欢陌生人过来,甚至这些年村子明明有机会发展,村长依然守旧不肯松口。
第二天陈显民带着简司三人前往麻山坳。
他们刚到陈家没多久,一个精瘦的老头吸着旱烟过来了。
他一进来,本来还热闹的院子立刻一静,陈父连忙起身,喊了声村长就出了院门。
老头离开前瞥了院子里的陌生人一眼,这才走了出去。
焦老和简崇义来之前专门让人把眉眼都画了一下。
焦老黏了很长的花白胡子,简崇义眉眼改变又带了口罩,不熟悉的人只凭一眼完全认不出。
陈父在外面说了十分钟,回来时脸色有些僵硬,但很快热情起来。
没提让他们走,显然过程虽然不愉快但总归是把老头说服,同意他们留下来。
老头答应,代表没认出焦老他们。
简崇义等又闲聊一会儿,才好奇道:“刚刚那是谁啊?不欢迎我们吗?”
陈父欲言又止,但想到这几位是儿子同学一家,不仅给了住宿费还提了礼品过来,于情于理都要招待好了。
陈父叹息一声,想到个借口:“这倒不是,那是我们村长。他应该是最近小孙子出了意外心情不好,不是针对几位。”
“这样啊。出了什么意外?很严重吗?”焦老没想到这么顺利,还没等他们找机会将话题引到这上面,陈父就主动提及。
他强压下心头的急切,有种预感这个节骨眼出意外的,说不定就是大外孙。
旁边陈显民提着烧好的开水过来,先给他们倒了茶水,闻言道:“父亲,你说的是石头哥?他不是大学毕业留在陵市发展吗?出什么意外了?生病不应该在外面治吗?怎么回村里了?”
他平时在市里,虽然只有几十公里,但因为工作性质下班晚,一般要一个月才回家一趟。
他上次回来还没听说石头哥回来了。
陈父叹息一声,大概也有些唏嘘,压低声音把麻村长家的事说了。
“石头是年轻一辈最出息的后生,就是运气差了点。本来学习成绩一直很好,听说能考清北,谁知临到考试生病发挥失常只考到陵大。好在这个学校也不错,毕业后更是进入一家大公司,升职很快。
前段时间听说在公司办成了什么大项目,要被调往更好的安市当分公司总经理。本来这都要过去任职,前几天老麻家婆娘生病石头回来看望,不知道怎么摔下山坡,听说伤得很重,可能要瘸了。”
“什么?要瘸?怎么好端端的会摔下来?”焦老脸色变了,努力克制才没立刻冲出去。
旁边陈显民比他还激动,到底是同辈的,小时候一起玩,关系不错。
陈显民没想到竟然到了要瘸的地步,蹭一下站起身:“我去瞧瞧!”
一溜儿烟直接跑了。
陈父伸手没喊住,只能任他去了。
陈显民很快回来,脸色却不好看:“村长爷怎么回事?竟然不让我见石头哥,说石头哥还昏睡着。”
陈父叹口气:“别说你,我们这几天也没见到人,但麻家是把人从医院拉回来的,估计石头不想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