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灼和周烈一上去就累瘫在地上,他们两个人都头脑空白,只感觉肺部要炸了一样。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意识一点一点回过来,他们便发现,此刻自己已经站在了群山之巅峰上。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大大小小几十座雪山都在他们脚下。
沈灼和周烈对视一眼,然后兴奋地拥抱起来。
“我们成功了。”
周烈也用力回抱他。
“成功了。”
数不清多少次几乎支撑不住,身体宣告已经到达报废边缘。肺部抗议,四肢麻木。也有迷路,两个人上行了差不多几百米,结果发现前路是死的,又倒回去重新找路。
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可他们还是撑了下来。
一步一步,挑战自己的极限。
直到看见那初生的太阳,凛冽的风滑过脸颊,云海翻涌。
那种用尽了力气和手段,一路走来经历无数艰苦磨难,最终获得了甘美回馈的一刻,不亚于沙漠独行数天遇到水源一般。
兴奋,激动,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
此刻,周烈忽然理解了极限的魅力。
沈灼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摸出什么。
“周烈,你想看看风是什么形状的吗?”
周烈忍不住道:“人是看不见风的。”
沈灼站起身,摊开手,在他手中,五颜六色的龙达被风吹散开。
周烈看着那些小小的糯米纸片在空中滑过各种各样的弧度,有的旋转,有的摇晃。
风也似乎有了形状。
沈灼转头看他,“这是我从一部电影里面学来的。”
周烈忍俊不禁,搂着他,一起看那些龙达裹着祝福飘散到各个地方。
下撤前。
周烈还看沈灼找了几块大小不一的石头,然后在一个算平缓的地方一块一块叠起来,堆好后外形就像是一个小小的尖塔。
周烈记起来,上次他们去川西一带,一些地方就有这些小石堆,沈灼还刻意观察过。
“你在堆什么?”
“玛尼堆。”
“玛尼堆?”
“对,一种祈福的方式,每当风吹过一次玛尼堆,就代表我祈福一次。”
沈灼放下最后一块,抬头看周烈,他眉眼温柔灿烂。
——我在海拔八千六百米的地方堆起玛尼堆,每当风吹过一次,就代表我祝福着:你、我、我们爱的人、爱我们的人,幸福快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