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血树,看来他还要继续钻研植物选修。
林砚荒谬地看向柏珩,扯了扯唇角,露出个讽刺的笑意,枪口圈住柏珩的喉结,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这么恨我?”
弹匣里没子弹了。
可是空枪造成的余韵像是真实的刺。。穿了柏珩的脖颈,他一时失语,目光随着林砚的起身而动。
林砚晦气地扔下了手枪,辗过柏珩受伤的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柏珩的眼睛,音色冷冽:
“看来,连地狱都不收你。”
林砚的军靴上沾了几滴血,他恶劣地蹭在柏珩的衣服上,径直踩住了柏珩的胸廓。
滚烫的鲜血融进冰凉的皮肤。
柏珩浑身战栗,这种羞辱性的意味让他下意识地感觉耻辱,伴随着耻辱而来得却是说不清的火,这团火直直烧灼过他的全身。
他只能看清林砚偏窄的下颌。
柏珩蓦然伸手,青筋爆满的手掌抓住了林砚细白的脚踝。
——这是一个借力想要起来的动作。
林砚踹上了他的手掌。
柏珩没有松手,更没有起身,恢复了往常的神色,懒散地笑了声,无意识地摩挲了下林砚的脚踝:“林砚,是没吃饱饭吗?”
极具羞辱性的话语。
林砚没有生气,军靴下移,似乎在检查着什么,强力踩住柏珩的腹。。部,冷声道:“总比你这条随时发。。情的。。狗强。”
疼痛让柏珩的面色蓦然沉了下去。
林砚这一脚下去,本来还不算明显的身体反应此时却越发明显,甚至想要林砚踩得更重一些。
好半响,林砚嫌恶地移开军靴。
他的军靴上又不可避免的沾了几滴血迹,柏珩以为林砚还会像之前的样子蹭到他的身上,目光紧盯着林砚的动作,手指无意识地痉挛了下。
林砚却没看他一秒,径直离开。
柏珩突然意识到,林砚刚才是在检查他的身上还有没有枪——他只是不想用手碰。
但这也昭示着,林砚的枪里也没了子弹。
几乎是条件反射,柏珩眸色一动,蓦然抓住林砚的手腕,林砚甩开他的手,拳风凌厉地打向柏珩的面门。
几乎都是致对方于死地的招式。
雾霾越发严重,根本看不清路。
还是林砚常年累月的经验更胜柏珩一筹,精准的踹向柏珩的后腰。柏珩后退几步,呼吸越发沉重,偏灰的眼睛像是埋了层雾霾,反手握住了林砚的脚踝。
冰凉的、细腻的。
林砚顺势将柏珩按到在地。
“哐当”一声,柏珩的半截身体摇摇欲坠地浮在半空,他熟练的抓住了林砚的脚踝。
雾霾实在太重,看不清地面的场景。
老实躲在灌木丛的小雪豹突然发出“呜呜”的声响。
可是已经晚了。
几乎是同归于尽的架势,两人都没看清地面上的情形,直接滚下山崖。林砚下意识寻找周围借力的树枝,但崖壁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他心脏微跳。
幸好山崖高度很矮,下面是一弯水潭。
没超过三秒钟,林砚掉落进了水潭。
阿特肯斯的水潭温度并不高,吸饱水的衣服湿哒哒地拉着林砚沉底,面颊上覆了层纯粹的水雾,鸦羽般的睫毛上裹挟着冰晶,他蓦然睁开眼睛,黑眼睛里像是蒙了层飘渺的雾气。
以柏珩为中心蔓延开淡红色的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