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向林砚:“报告阿砚长官,艾普利马上睡觉。”
养母的父亲曾是个军官,职位很小,理想很大,家里多采用军事化训练,后来兄弟姐妹所有家人都死于基础病。养母嫁给养父后,养父为讨养母欢心,多让孩子们行军礼说些俏皮话。
门扉被关上。
林砚只当看不见卢卡斯,径直关上房门,隔绝掉奶油甜腻的香气。屋内隔音不太好,原主的房间又离客厅比较近,林砚洗漱后,听见卢卡斯和沐澜的谈话。
沐澜帮池署医师打过下手。
池署医师住在维那木远离喧嚣和富人区的蒲街,沐澜时常会上门帮忙送药,一来二去,这条街的人都比较熟识沐澜。
林砚戴上耳机,不再听两人的交谈。
他脊背挺直的坐在桌前,查看着维那木的招聘信息。特优生免除一年学杂费,第二年需考上一定的标准才能免除学杂费,很显然,林砚并不属于这一范围,他需要找个工作。
招聘信息各个吹得天花乱坠,
一看工资两千三。
林砚叹了口气,继续向下划着屏幕。
越来越浓郁的奶油味道从客厅传至屋内,卢卡斯抹平蛋糕边,手法灵活的给蛋糕裱上花边,他将客人订购的生日蛋糕做好,结束了刚才“林砚”的话题,确定似的又问了句:
“是一天两次,两周后复查吗?”
沐澜应了声,又道:“尽量多看着点她,适量运动。”
卢卡斯点了点头,道了声谢。
沐澜不经意的看了眼林砚闭合上的房门,卢卡斯摆了摆手,他压着眉骨,拿着刚做好的蛋糕胚,快步走进厨房。
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说话的。
卢卡斯敲好一个鸡蛋,突然响起街上的传言,浑身打了个寒颤。
他想,同性恋什么的,可真恶心。
很快,客厅内传来阵敲门声。
至今没找到工作的林砚冷着一张脸开门,发尾还带着些潮意,鸦羽般的发勾在脖颈上,皮肤白到透明,甚至带着些粉意。
沐澜看着林砚:“哥,期末成绩怎么样?”
林砚淡声道:“还没出来。”
他像是想起什么,抬头看了眼沐澜:“对了,听说你去加尼州求学了。这算是交换生吗?”
沐澜点了点头,他的眉眼间微不可察的露出些审视,忽然低头,凑到林砚的面前,小声含笑道:
“哥,原来不是错觉啊。我本来还不敢确定,原来卢卡斯也觉得你变了很多。”
林砚不习惯别人靠他太近,他后退一步,平静的看向沐澜,声调没有起伏道:“哦,人都是会变的。”
沐澜不可置否的笑了声。
他直起身,拉开和林砚的距离,绿幽幽的眼睛逼视着林砚,林砚平静的看着沐澜。
分针一圈圈的转着,气氛凝滞又焦灼。
沐澜凑上前,弯了弯眼睛,像是贴在林砚的耳边说话,声音轻又柔:“哥,别让我找到你露出的马脚。”
他须臾间退后,弯着的绿油油的眼睛,像是条五彩斑斓的毒蛇,压低的声音听起来很是黏腻:“晚安,明天见。”
林砚的视线不再被遮蔽。
斜对角方向,卢卡斯端着打发好的奶油,他靠在墙壁上,震惊又嫌恶的看着沐澜离开的背影,又恶心的瞥了眼林砚,不小心看到林砚裸露在外的锁骨,他翻了个白眼,逃也似的退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