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涅歪了歪脑袋:“女皇小姨说,权力这种东西,我们不抢,别人就会抢走。我们必须站在金字塔顶端,捍卫住沈家的荣耀。”
索菲亚恍惚了瞬,喃喃自语:“西图尔啊,她啊,找到幸福了吗?”
沈涅的耳力很好:“小姨说,没了觊觎自己妹妹的哥哥,没了蠢货姐姐,也没了发疯的父亲,她的日子过得很好。她爱至高无上的权力,也爱那群威猛的男人们,她想要什么,都能抢过来,会一直高兴下去。”
索菲亚没对沈涅前半句话发表评价,她闭了闭眼睛,恍惚道:“她爱联邦的子民吗?”
没人能为索菲亚解答这句话。
至少五岁的沈涅不能。
索菲亚没和沈涅说这么深奥的话题,她无奈地看向沈涅,轻声道:“小涅,爱是不能切割的,切割过的爱是废品。”
沈涅看着索菲亚没动。
索菲亚想伸手摸摸他的脑袋,但黑袍下的身体裸露又遍体鳞伤,她放下手臂,温柔地笑了笑:“妈妈很不称职,没教会小涅做人的基本道理。你的父亲,你的小姨也可以说是你的姑姑,他们说得话是错的。爱不是靠抢过来的,是靠真诚和付出。权力也不是来划分阶级的,是为了更好保护联邦子民的权利。”
沈涅一动不动地盯着索菲亚看。
索菲亚眼里隐隐有光,分不出是泪水还是细碎的光芒,她扯开话题,温柔地问:“如果小涅喜欢的人不喜欢小涅,小涅会怎么做?”
沈涅湛蓝的眼睛幽深,他一动不动地盯着索菲亚的金笼:“可以安监控,这样就能随时监视它的一切。如果它要跟别人跑,就把它抓起来,关在笼子里。”
他瞳孔深深,翘起唇角,难得露出孩子气的一面:“我做的笼子很漂亮,比他做得还要漂亮。”
索菲亚温和地听着他的话,没说反驳也没说赞同,等他说完后,才笑了笑:“它会很不高兴的。”
沈涅茫然地看向索菲亚:“为什么它会不高兴,我什么都有。”
索菲亚又道:“将小涅关进笼子,小涅会高兴吗?”
沈涅盯着索菲亚,他歪了歪脑袋:“父亲说,我们所处的世界本来就是一个笼子,只不过从大笼子移到小笼子。我很认可父亲说得话。”
索菲亚定定地看着沈涅,她轻轻地问:“小涅生活的地方也要监控吗?房间也是鸟。。笼的设计吗?”
沈涅点了点头:“父亲说,我出事的话,您会不高兴。”
索菲亚闭了闭眼睛,许久,轻轻地问:“小涅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沈涅思索了会:“父亲说,他爱您,也勉强会关照我。我和您都应当爱他。笼子不是禁锢,是爱的象征。”
索菲亚忽然明白了沈涅这次被准许进入阁楼的原因,她缓缓笑了:“小涅,爱不是这样的。真正的爱是你要学会尊重、爱护。真正的爱是要用平等的态度对待它,它才会用平等的态度看待你,反馈给你同样的爱。”
沈涅茫然地看向索菲亚。
索菲亚轻轻地笑出声:“你父亲和你小姨不是这样说的,对吗?”
沈涅点了点头:“是的。”
索菲亚又轻声:“如果你喜欢的人,将你关进笼子里?”
“那我可以在笼子里等着它。”
索菲亚柔和地笑了笑:“如果你不喜欢的人呢,他将你关在笼子里?”
“我会。。杀。。了它。”
“小涅,要学会站在其他人的角度里思考问题。爱是奉献,不是索取。对待喜欢的事情,要包容,要情绪稳定。”
沈涅不解地看向索菲亚。
索菲亚又道:“妈妈现在就是和你同样的心情。”
还没说话,监控里突然冒出道声音。
“沈涅,回去。”
沈涅站起身,他朝监控方向行了个宫廷礼仪,没再看向索菲亚,一板一眼道:“好的,父亲。”
索菲亚握了握手中的木雕小猫,她看向沈涅的背影,温柔得像是在进行一场告别仪式:“小涅,你能喊我一声母亲吗?”
监控没再发出催促的声音。
沈涅回首定定地看向索菲亚,突然开口:“我以为您会很不喜欢我。”
他搜集过联邦十几年前刊登过的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