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煜笑着看他,脸笼罩在阴影里。
“什么时候搞丢了,也不会记得。”
他没察觉自己流露出一点刻薄冰冷的恶意。
对着另一个对谢钰京好的人。
*
下午的时候,池纵是拼死拼活把自行车蹬冒烟,才勉强领先拔得头筹,然后理所当然成为谢钰京的室友。
——事实证明,一切都很值得。
谢钰京洗完澡之后,浴室空间里还留存着一层模糊的水汽。他今天穿过的衣服扔在衣篓,池纵进入浴室的第一眼就看到。
池纵浸泡在这层雾里面,身体的每一寸毛孔都在呼吸谢钰京的气息。
谢钰京好香。空气里都是谢钰京的味道。
他先是想。
又在止不住的低落和烦躁、以及嫉妒。
谢钰京为什么和他亲完之后又不理他,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展露常态。
谢钰京今天这么赏赐黎舟言和傅檀到底是因为什么?
嫉妒让他绝望发疯感到一种可怕的饥饿感。
浴室的光下,青年耀眼银发垂落下来。
他在想那个让他头皮发麻的吻,又爽又酸涩又嫉妒,还带着阴毒的憎恨,心肺和胃部都火烧火燎。他觉得现在“饥饿”几乎可以用来描述他的一切情绪,本质带有一种强烈的掠夺感和摧毁感。归根到底是不理智的。
至于有多不理智。
他把谢钰京的布料贴在脸上,高挺鼻梁顶起布料。
在这一瞬间他感到强烈的满足感,觉得人的五感就应该为谢钰京而生。
等他反应过来他到底在做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
池纵一愣,怔愣地把布料重新扔回去,仿佛受到巨大冲击的直男一般猛地站起身往后退。
后背很快就碰到了门把手,头颅瞬间一震,那一瞬间他的冷汗都出来了——
他不仅做了这种事,甚至还没有关门!
他不敢想,谢钰京看到的话,会用怎样恶心的厌恶表情看他。
池纵回头看了一眼,喉结滚动,身后空无一物。暖黄色的灯光映照在浅灰色的地毯上,谢钰京的门关得好好的。
他松了口气,后知后觉涌上的是酸胀发麻的愧疚,视线又挪回去。反着手把浴室的门推按过去。
“咔哒——”
声音挤进耳膜。
谢钰京会知道他的朋友对他做这种事情吗。
像是巨大的野兽蹲在墙角嗅吻生肉的味道,那种隐晦的,直勾勾的,垂涎欲滴的感觉。
池纵心脏跳得很乱,抿着嘴角,不受控制之中又觉得好愧疚。
心情非常尖锐逼仄,还非常亢奋,不敢在脑子里想谢钰京的脸。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