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没事吧。”
除了叶承,没有人开口说一句话。
姜书目光陡然阴沉下去,拂掉了丫鬟的手,身子在雪地上轻点,狠狠一脚踹在了苏黎的心口。
“苏黎。”
沈淮一个闪身上前,接住了苏黎的身上。
“苏姑娘用如此施舍的口气和我说话时,是不是忘了,我姜书虽是沈家的继女,却也是临南将军府的嫡女,非要论起来,也是不比你苏家差的,何用你给我体面?”
若非她爹爹镇守边关数年不归,若非她祖父祖母病逝,她又怎会被带去沈家,寄人篱下,看人脸色。
“姜书。”沈淮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沉怒。
“怎么,你也要和我动手吗?”姜书尽量平静的看着沈淮。
“你今日究竟发什么疯,一辆马车而已,何至于此?”
“那你,又何至于非要让她和我抢?”
她可以给,但绝不能从她手中夺。
“你当真是,死性难改。”沈淮说完,竟是弯腰抱起苏黎,上了另一辆马车。
苏黎早就疼白了脸,投向姜书的目光无比沉郁。
姜书收回视线,先是看了眼发狂的马,又转头看向了廊檐下的数人。
那些人立即移开视线,后退了几步。
瞧,爹教给她的还是没错的,恶人最怕恶人磨。
她抬步,朝漫长的街道上走去。
雪很厚,路很长,她一步步走在上面,每一步都很沉,很重。
“姑娘,您没事吧?”叶承眼中含泪,叶枝走在后面,微微蹙着眉。
“没事儿。”
姜书轻轻的摇了摇头。
她抬头,看着雪地,“你有没有发现,今日的雪,好像格外白一些,照的人心里很亮堂。”
叶承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那分明是姑娘隐忍数年,一朝反击的舒畅。
“叶承,从今日起,我就又是一个人。”
她的希望,彻彻底底的泯灭了。
沈淮和她娘一样,好,有所条件,坏,又不那么彻底。
就像是一把软刀子在反复割着她的心。
她想狠心时,就给予丝丝温暖,她全心全意时,却又时不时的在她心尖上踩上几脚。
丢了可惜,捡起来,又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