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过去,姜书才觉得自己身子暖和了不少。
叶承拿了毯子给她擦干身上的水渍,换上中衣。
绸缎般的发丝随意的披在身上,垂至腰际,叶承蹲在地上给她擦拭。
“姑娘,大爷来了。”
姜书蹙了蹙眉。
这么快回来,就等不及寻她兴师问罪的吗。
“让他稍候,我等会就来。”
“姑娘,外面风雪大,如何能让大爷候着。”
叶承气的丢掉帕子,就要出去和叶枝理论。
“好了,不用理会她,给我更衣吧。”
“姑娘,您从街上一路走回来,就不怕冷吗,风雪是现在才开始下吗,这个叶枝,愈发胆大妄为了。”
姜书不以为意,“她本来就是沈淮的人。”
当初她初来乍到,身边没有人侍奉,沈淮便将叶枝给了她。
这些年,她爱屋及乌,宠着惯着,在她的书香园,叶枝的地位,几乎称得上半个主子。
有时甚至对她这个姑娘,都横眉冷对。
“别人的狗,终究是养不熟的。”
不要也罢。
姜书坐在妆案前,任由叶承慢吞吞的给她梳妆挽发。
“不带这个。”姜书抬手,将叶承簪入发髻中的珠花拔了下来,扔在了桌案上。
琉璃栀子花早已破旧,不复光彩,花蕊上的那颗珠子,早就不知什么时候丢去了哪里。
却曾让姜书酷暑夏季找了几日,都不曾找到,惹的伤心了好久。
叶承抿着唇,没有说话,转而换上了玉簪,“那就戴这个吧,姑娘最喜爱玉了。”
姜书缓缓点头,盯着铜镜中的姑娘,看了好一会儿。
“姑娘,您究竟好了没?”
叶枝的声音又开始催促。
姜书这才起身,打开了房门,淡而冷的眼神落在了叶枝身上,不说话,却让叶枝心尖一跳。
“人呢?”
“在…耳房。”
“那你嚷嚷个什么劲儿,不知晓姑娘在沐浴更衣吗。”
面对叶承,叶枝当然是不怕的,“大爷尊贵,就是耳房也阴冷些。”
“吃里扒外的东西。”叶枝骂了一句,才愤愤的跟上姜书。
耳房中。
桌案上摆放着沈淮最喜欢的普洱茶,甜而不腻的梅酥饼。
书香园,从来都不缺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