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弧说,‘既然你一直闭着好好的眼睛不用,那就给有需要的人吧’。”数珠丸自顾自地说着,一副陷入自己回忆的模样。
“我佛慈悲,他说的确实有道理。我用不上就给需要的人,于是我亲自动了手。”
他扯扯嘴角:“可现在想想,白弧眼中的看好戏,他从来没有想过遮掩。”
明明他应该最清楚真正的善良并不是慷他人之慨,站在道德的制高点要求别人付出,而是力所能及的自己帮助他人才是。可他当时就好像被什么蒙蔽了双眼,硬是没有看到这么明显的事情,沉溺于白弧是多么善良的一个人的想法中。
鸣狐安静地倾听着。
“之后便是一期一振为了粟田口也为了本丸,想要杀死白弧搏取一线生机。”数珠丸深呼吸一口气,将话题重新拉了回来。
哪怕他因为眼睛的事并没有参与战斗,可他还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的。
数珠丸继续道:“不过他现在应该已经忘了,当时在场的其实并不只有他一人。”
白弧出自土御门,他保命的手段多到超出他们的想象。那一战足足持续了一天,如果不是最后白弧棋差一招被一期一振偷袭,恐怕本丸没有一振刀剑能够活下来。
至于他为什么不在最初发现他们反叛的时候,就通知总部过来处理了他们……原因很简单,白弧的所作所为已然违反规则与法律,他很清楚一旦「时之政府」插手,那么他必死无疑。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白弧足够自负。他从来都不觉得他们这些叛主的刀剑能够胜利,家族是他最大的靠山,他手中的符纸多到耗都能耗死他们。
可他万万没想到还有个老六一期一振,他没有正面与其他刀剑一起与之对战,一直潜伏在暗处等待着时机。
——还真让他等到了。
一刀捅穿心脏。
一期一振怕自己失手,还将本体转了几圈;怕白弧的心脏在左边,也不忘来了一刀;又怕白弧的心脏多,甚至各个部位都来了一刀。
他真的被战斗中白弧层出不穷的符纸给弄怕了,尽可能地将白弧诈尸的一切可能都解决了。可让人没想到的是,白弧的后手并不是诈尸,而是一个自动触发的诅咒和灵力炸弹。
前者是无论是谁杀死了他,就会被拉入一个幻境中,不断重复杀死他的过程,承受反弑的痛苦直至精神彻底消散。
后者就是鸣狐想知道的一部分事情了,那个灵力炸弹将本丸自带的保护结界炸碎,使得整个本丸暴露在了时空风暴中。
本丸中的绝大多数刀剑男士就是在这时候死去的,他们为了保护其他人而自爆,试图用这样产生的冲击波与时空风暴对抗。
虽然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彼时的他们别无选择。
索性最后他们真的成功了,尽管代价很大,尽管只留下了5把刀剑,可他们的努力始终没有白费。
之后就是流浪刀剑不小心进入他们本丸,再也出不去后被他们弑主的暗堕气息影响,也逐渐暗堕下去。
流浪刀剑中很多也都是因意外而化出人型的,真要看刀剑的危险程度,还是他们这些切实杀死过审神者的更危险也说不定。
“难怪……”鸣狐轻声道,他就说为什么一期不记得那些事了。
数珠丸补充道:“当然,我说的这些你也不能全信。”
“嗯?”鸣狐不解地抬头。
数珠丸无奈道:“我们的身体都被白弧做了一些手脚,尽管在主君的灵力作用下已经好了很多,可那些深入灵魂的影响,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被清除的。”
他的记忆中其实有很多的空白之处,都是在另一人的提醒下才勉强想起来的。然而就是这样,他还是发现有一部分关键是有问题的,前后矛盾至极,可偏偏他想不起来什么是真相。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才不愿意把先前发生的事情说出来的。
“至于你口中的三人,他们确实消失了。”数珠丸又道:“但是具体发生了什么,谁都不知道。”
鸣狐立刻追问:“为什么?”
“因为没有目击者。”数珠丸冷静道:“最开始有异样的是鹤丸那里,之后就是小乌丸的屋子。”
“不出意外是药研发现了什么,然后在鹤丸那里找到了主君并带着主君去找小乌丸了,可是中间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一件事,他们没有死。”
鸣狐歪头,眼中带着怀疑。
数珠丸:“因为他们的本体就在主君身边。”
当时鹤丸还跟他打招呼了,当然这个就不用说了。
小乌丸和药研估计都不知道这件事,不过有鹤丸在,也不会太吃亏就是了。说不定过一段时间,他们就会笑嘻嘻地出现了。
“在物吉之前,药研才是主君用得最习惯的一振刀啊~”数珠丸笑道。
鸣狐沉默了,这件事他确实不知道,不过……
他问:“听您一直喊他主君,您是认同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