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
黎宴莫名红了脸。
这还是她第一次单独和某个人约出来吃饭,心跳就上车开始就没减速过:“我订了城西福康酒楼……”
“不去那里。”陆蔓青打断她。
黎宴疑惑眨眨眼。
“带你去陆氏的餐馆。”陆蔓青说,“已经跟那边的厨师说了你的口味。”
“……”黎宴偏过头,不想让陆蔓青看到自己烧得很厉害的脸颊,好半晌才从鼻子里挤出来一声“嗯”。
车厢里太安静,黎宴低着头,比较自己和陆蔓青装束,越发觉得在对方面前,自己就像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
她不愿继续胡思乱想,开口打破沉默:“蔓青姐。”
陆蔓青:“嗯?”
“你的病……”黎宴转头观察她神情,“痊愈了吗?”
从前陆蔓青并不与她说话,鲜少的几个“嗯”也是从鼻腔挤出来的冷淡回应。一切改变发生在放映电影那个午后,对方温润的嗓音夹杂着刚启封的喑哑,和海水一起将黎宴包裹。
“好多了。”陆蔓青回答很简短。
黎宴松了口气。
她相信陆蔓青能接触到的一定都是最顶级的医疗资源,只是有些好奇:“你为什么会……”
陆蔓青这样优秀的人,怎么会得严重心理疾病呢?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意识到这涉及到对方个人隐私,在紧要关头把后半句话吞了回去。
但陆蔓青显然已经猜到了她要问什么。
正是放学下班的点,马路上车来人往。轿车驶过天桥底下,周围暗了一瞬又重新亮起,夕阳余晖斜斜打在陆蔓青眼睫。
黎宴窘迫得揪住衣摆时,听到她说:“有些遗传的因素。”
她侧过头:“啊?”
“我母亲患有……”
“铃——铃——”
陆蔓青的话和黎宴兜里的手机铃声一同响起,黎宴回过神,连忙掏出手机。
电话是家里打来的。
她和陆蔓青道了声“抱歉”,靠到窗边接起:“喂?”
奶奶焦急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宴宴,你在哪?哎哟,你到哪儿去了?”
“我去和朋友吃饭。”简单解释过后,黎宴眉头蹙起,“奶奶,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家里遭贼了哟,好多东西被偷了。”老太太惊慌失措,背景音里还有其他人骂骂咧咧的议论声,“宴宴,你快回来吧,奶奶担心你……”
黎宴闻言一愣。
“遭贼?奶奶,你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年轻人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家里一般只有奶奶和两个年纪也不小的阿姨。
她听到这话,第一反应就是奶奶和小偷正面撞上了!
可是话问出口,黎宴并没等来奶奶回应,那头传来小叔声音,似乎是对方强行抢走了奶奶手里的电话。
“黎宴,赶紧回来!”
话落,电话被直接挂断。
黎宴脸色有些苍白。
如果说家里还有谁让她牵挂,那一定是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老太太善良心软,从小就对她格外溺爱。
“蔓青姐。”她当机立断,“家里有事,我得马上回去。”
她趁机瞥了一眼窗外:“前面随便找个地方把我放下来吧!我自己打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