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年龄渐长,温黎吃一堑长一智,没有那么好哄了,如果抱在一起睡觉只会更加生气,于是德福就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和事佬!
“小公子怎么会生您的气呢,您看,他还准备了眼泪呢。”他把透明的琉璃瓶子放到了闻辞面前。
漂亮的小瓶子在烛火的映衬下折射出奇艺的光辉,连带着里面的泪水也烨烨生辉。
闻辞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盯着琉璃瓶看,“那他自己怎么不来?”
“呃……”德福一时被噎住,但这可难不住已经千锤百炼的他,“您瞧外头还有风呢,万一小公子出门又吹了风生病了,殿下也会心疼的。”
“那倒也是。”闻辞嘟囔了一声,然后终于抬眼看向了德福,“你还在这干嘛,出去,别影响我。”
德福嘴角不禁抽了抽。
没关系,他家殿下自己会自我调节,然后再接着去哄小公子哒。
室内又安静了下来,闻辞全神贯注地继续手里的动作,浑然不觉自己身体的温度在渐渐升高,散发着浓烈的气息,一股烦躁劲儿缓缓涌上心头,又被他毫无察觉地压了回去。
到了夜半子时才终于把灯盏粘合好,但想要恢复如初是不可能的了,只是样子还算能看。
整个人放松下来的那一瞬间燥热的气息翻涌了上来,闻辞这才察觉到了不对劲,赶忙打开琉璃瓶,猛烈地嗅着里面浓郁的桂花甜味,尝到了其中夹杂的一丝苦涩的味道,好像主人十分悲伤的心情,导致闻辞的情绪更加暴躁。
连雪球都被从睡梦中惊醒,躲回了自己窝里咬紧了小被子把头蒙了起来。
闻辞呼吸渐重,呼出的热气都能将人灼烧,眼前的一切都想要摧毁,唯独一盏伤痕累累的走马灯能让他找回片刻的理智,只是脑海里不自觉地想起了温黎皓白的修长的脖颈。
在这一刻,他的嗅觉忽然变得敏锐了起来,一墙之间的地方似有似无地飘来一阵桂花甜味,丝丝缕缕地缠绕着他,甚至控制着他缓缓地站起身,推开了房门。
门扉轻动,钻进来一个黑影,撩起了纱幔,静静地盯着床上睡得规矩恬静的美人儿看,情不自禁地伸手描摹着他精致的脸部轮廓,然后慢慢地靠近,灼热的气息全都喷洒在了他的脸上。
温黎觉得自己的脸好烫,还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在不断地蹭他的脖子,热乎乎湿漉漉的,潜意识里觉得那是雪球,它最喜欢这样弄他,忍不住笑出了声,“别弄了,好痒哦。”
可紧接着雪球得寸进尺起来,一个劲儿地要往他衣服里钻,甚至还舔了一口。
温黎惊醒了过来,揉了揉惺忪地睡眼,看见了一个黑不溜秋的身影,吓得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将要喊出声的时候看清了是闻辞后才把惊呼咽了下去,放松了警惕。
但大晚上的这样也太吓人了,温黎也因此炸毛了起来,露出了凶巴巴的表情,其实没什么威慑力,只是一把甩开了他的手坐起身,“你怎么会来,不是说了不能……啊!”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温黎就又被闻辞扑倒在了床上,双手被紧紧地牵制住了,根本动弹不得。
温黎没有搞清楚状况,鼻翼翕动,小鹿似的双眸满是无措,软着嗓音问道:“你……你怎么了啊?”
但闻辞充耳不闻,双目猩红,宛如一匹饿狼,只是直勾勾地望着温黎,眼神赤裸得好像要将他一寸一寸地扒开一般,这样的感觉实在是太令人不安了。
闻辞今天太反常了,这样的状态也实在是像极了发病,可是……可是他有准备眼泪啊。
脑子一片混乱的温黎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轻声地哄着闻辞,“阿辞,你捏得我好痛啊,可不可以放开一点啊。”
闻辞有被安抚到,心软了下来,慢慢地松开了温黎的手。
“你怎么了啊?”温黎伸手抚摸着闻辞的脸颊,只觉得手心一阵滚烫,着急得不行了,“是眼泪没用了吗?”
闻辞跟雪球一样倏地凑上来在温黎的嘴巴上上舔了一口,像是尝到了甜甜的味道,又扑了上来,对着嘴巴就是一阵啃噬轻,弄得温黎好痛。
温黎不知不觉地想到了方知许的话,如果眼泪不行的话,是不是代表闻辞的需求量变大了,那就需要用其他的了。
于是用力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冒出了鲜艳的血珠,桂花的气味溢了出来,闻辞的眼睛都看直了,逮着他就开始亲,不断嘬着。
温黎被亲得头昏眼花,嘴唇都发麻了,他别开头想要去咬自己的手指,可闻辞并不给他这个机会。
只能奋力地将闻辞推开,然后趁机从他的臂弯下爬了出去,可手还没有触碰到床边就又被人拉了回来,紧紧地钳制着他的双手,语气染上了怒意,“不许走!”
温黎被他突如其来的爆发力给吓坏了,拼命地挣扎着,可是闻辞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他不像闻辞那般体力充沛,不仅没有挣脱开分毫,反而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脸上染上了红晕,不规律地喘。着。
忽然,温黎感觉到闻辞的手在不断往下,倏地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察觉到他的意图后脸色巨变,他根本就冷静不了了,只能软和着,“闻辞,你冷静一点。”
尽管知道闻辞不会伤害自己,可他手心里都是汗,身体也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诚惶诚恐地看着眼前的人。
闻辞感受到了温黎的恐惧,可他不甘心就这样放手,他想要跟温黎更亲近一些,更近一些,他想要温黎,可是他潜意识里不敢。
于是只能不断地蹭着温黎的脸颊,语气带着祈求与讨好,“好阿黎,你行行好吧,我真的好难受啊……”
闻辞的脸上流露出痛苦、迷茫、渴望、情。欲……
在一声声的渴求中,温黎终究还是于心不忍,慢慢地松开了手……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天边都泛起了白肚子,幔帐里头的动静才渐渐地缓了下来。
温黎累极了似的伏在床边,胸膛不断地起伏着,他耷拉着的动作,正好让他的后脖颈一览无余,那一小片泛着粉意的地方微微凸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