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雨禾忽然奔至她身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我不管,阿兄明日还要上朝,不可再跪下去了,你跟我去见祖母,让祖母饶了阿兄!”
说着,不管不顾就拽着颜锦书往院外跑。
这丫头有一股子蛮力,虚弱的颜锦书没有反抗的余地,硬生生被拽了出去。
如意和春花秋月忙追上去,却被颜雨禾带来的丫鬟拦住。
老太太没在院子里,而是就坐在祠堂守着,不许任何人给陆景川看伤。
颜雨禾拽着颜锦书进来,拉着她一起跪在老太太面前。
“祖母明鉴!阿兄他没错,之所以没带阿姊回府,都是因为阿姊冥顽不灵,不肯向陆姊姊道歉,阿兄生气才离开。”
“祖母,您不能因为偏袒阿姊,就这般对阿兄,如果您非要罚,那阿姊也不能例外!”
颜锦书跪在地上,抬眸对上了老太太已经浑浊却充满心疼的目光。
她的眼眶一下红了,颤声地喊,“祖母。。。。。。”
“快,快起来。”老太太亲自扶她,看着她过分瘦弱的模样,还有手腕露出来的斑驳伤痕,顿时老泪纵横,“李嬷嬷告诉我,你在庄子上受了苦,不曾想竟会是这般模样。”
比想象中的还要凄惨,老太太的心都快碎了。
“祖母,锦书无碍,您别担心。”颜锦书挤出笑容安慰。
“我的儿啊。”老太太抱着颜锦书泣不成声。
似是被这悲伤气氛感染,被陆清欢扶着的颜夫人也难受起来。
颜锦书是她怀胎十月又从小宠到大的女儿,受了苦,受了难,她这个做娘的心里自然也不好受。
被忽视了的颜雨禾不满地喊道,“祖母!阿姊这副模样说不定就是故意为之,自己弄出来的,为的就是让我们心疼,阿兄可是被您家法伺候了,还在祠堂跪着呢。。。。。。”
“你竟说得出这种话!”老太太不可置信地看向跪着的颜雨禾,“你可知锦书这一身的伤病是拜谁所赐?”
颜雨禾干脆梗着脖子道,“肯定是阿姊自己弄的,为的不就是让大家心疼吗?祖母,阿兄背上全是鞭伤,您能不能先让府医帮阿兄医治。”
“你!”老太太气得脸色铁青,“离家三年,不曾想你竟被养成了白眼狼,全然忘了当初是谁当半个娘将你带大!”
颜雨禾皱眉,“一码归一码,祖母,请您不要偏心,阿兄只是没带阿姊回府,算什么大错?哪里就该动用家法。”
旁边的颜夫人忍不住帮腔,“是啊,这只是件小事,娘,您还是先让府医来给景川治伤吧?”
陆清欢也想开口,被老太太冰冷的眼神慑住了,默默闭嘴。
毕竟老太太不同颜家其他人,从来都不怎么喜欢她的。
“来人,去祠堂内将大公子请出来,我今日就让你们知道他该不该打!”
老太太一声冷呵。
很快,陆景川被仆人扶着出来,脸色苍白得厉害,血腥味浓郁。
他看向不远处站着的颜锦书,心情很是复杂。
他只是没带她回府,她却心狠得向祖母告状,叫他被抽了鞭子。
可他明明不是有意让奴仆虐待她,那只是意外。
“景川,你自己说,当初是不是你授意奴仆折磨锦书,害她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老太太冷声质问,气势十足。
哪怕颜景川在朝为官,可在老太太面前,还是要低头。
“祖母,我不是故意的。。。。。。我那日只是气急了才口不择言。”
这话一出,颜夫人和颜雨禾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颜夫人震惊又茫然,“锦书一身的伤病怎会与景川有关?”
李嬷嬷解释了一番。
听完后,颜夫人和颜雨禾不可置信地看向颜景川。
“景川,你怎可如此糊涂!”颜夫人扑过去,抬手就想打他,可是他本就受了伤,硬生生收了手,一个劲地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