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月光撒进屋中,带来一丝光亮。
枕下,似有银光一闪而过。
像是被烫到了一般,乔鸢募地将搭在乔宴川身上的手收了回来。
虽说被这一变故惊得脑子一片空白,但她还是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危险。
今日她来听竹院,为的是杀乔宴川,所以没敢让旁人知晓,就连她身边的彩棠也不知情。
乔鸢想杀乔宴川没错,但是不想赔上自己。
门窗外的风呼呼的吹着,衬得屋内更加的静谧可怖。
乔鸢落荒而逃,片刻不敢继续在听竹院待着,生怕逃晚了,自己真的会被割破咽喉,死的比上辈子还早!
随着脚步声渐渐远去,乔宴川睁开了眼睛。
掀开湿冷的薄被,他的墨发披散在身后,精致的脸一半隐在阴影中,一半暴露在月光之下。
距离床榻不足一米之处,一个药包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良久过后,乔宴川起身朝前走去,将其捡了起来。
瘦弱苍白的手指挑开纸包的边缘,白色的粉末映入他漆黑的瞳孔中。
轻抿起唇,他拿着药包朝外走去。
听竹院有一处鱼池,池中养了几条鱼,乔宴川将纸包的粉末撒进了鱼池中。
不消片刻,鱼池里的几条鱼皆翻起了肚皮。
雨势渐小,只剩濛濛细雨。
乔宴川盯了鱼池许久,倏地冷笑了一声。
。。。。。。
也许是在听竹院再次受了惊,乔鸢回到自己的院子后又病了。
反复高烧了三日,期间喝了不少苦药,病情才堪堪稳定了下来。
“祖母的小鸢儿这回真是受苦了,怎的前些天还好好的,又烧了起来。。。。。。”在乔鸢发热的这三日,乔老夫人日日陪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巴掌大的脸瘦了一圈,心里又酸又涩。
“祖母别担心,鸢儿没事的。”乔鸢脑子已经恢复了清明,想到那个命大的庶兄,想继续跟乔老夫人告状,但是苦于没什么好借口,只能作罢。
毕竟,她总不能乔老夫人说,她这回又病了是在听竹院被乔宴川给吓的。
乔老夫人见乔鸢都虚弱成这样了,还这般懂事,顿时更心疼了。
乔鸢的母亲去的早,父亲自她出生后便被圣上派到了岭南之地任职,一年到头也回不了京城几次。
也因此,乔老夫人自小便将乔鸢当成心肝宠,将最好的一切都给她,连一点磕碰都舍不得她受着。
思及此,乔老夫人叹了一口气,让彩棠将已经放温的药端了过来。
看到那乌漆麻黑还泛着苦气的汤汁,乔鸢眉心一跳,随即皱起了鼻子,“祖母,我能不能不喝药了?”
“良药苦口。”一向在乔鸢面前很好说话的乔老夫人在这件事上态度坚定。
没办法,乔鸢只好捏着鼻子将药喝了。喝完了药,她赶紧吃了一个蜜饯去去嘴里的苦味。
乔宴川就是在这个时候上门来看乔鸢的。
乔老夫人身边的容嬷嬷从外头走了进来,开口道,“老夫人,三公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