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石块中间的黏土经过几年冲刷已经全都没有,只剩石块,这种情况就比较危险,随时有被冲塌的风险,宋亭舟需要在夏季暴雨频多的季节到来前,将几个位置危险,修建老旧的水坝重新砌好。
宋亭舟看了一圈水和村水坝的位置和堤坝情况,让身边的小吏记录上,“水和村堤坝三等,情况不危,位置尚可。”
这就行了,暂时不需要紧急修复。但宋亭舟还是下山去找了里长,吩咐他下雨前后多注意水坝水位及堤坝上的石块等是否松动,若有异常不可隐瞒,也不可私自处理,尽快到衙门找他汇。
回去的路是从水和村的大路走的,说是大路,但也比不上官道开阔平坦,水和村离县城近些尚且如此,其他山村情况更差,有些人甚至一辈子都没出过大山往镇上走一走。
回家孟晚和宋亭舟在书房说话,“我从前听人说过,有一种泥,是用石灰石烧制而成的,再掺进沙子等物,结实防水不说,施工进程还快。”
宋亭舟瞬间想到一物,“三合土?”
禹国有石灰砂浆和三合土,多用于建筑,但石灰砂浆的耐水性不高,三合土工序复杂成本又贵,并不能奢侈的拿它铺路。
“不不,怎么说呢。”孟晚把想法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想象着说道:“可能工艺稍微不一样,但成本比三合土低,可以用来修筑水坝,也能修路。修过的路扛得住承载重物的马车碾压,又不易被水泡烂。”
他实在不懂,只知道是把石灰烧了做成的水泥,怎么烧,多少温度,中间是不是要加点什么,一概不知。
就算这样模棱两可的说法,宋亭舟竟然也信。他不问孟晚是从哪儿听说的,也没有非逼着他说详细,确定孟晚说的不是三合土后,他点了点头,“明日我到窑坊问问,若是可行乡镇之间便可先行互通。”
赫山县只有一座小型窑坊,多烧制瓷器,在城外依山而建,方便取柴伐木。
宋亭舟不是个拖拉的人,第二天去别处巡视水利的间隙,便去了窑坊询问。里头的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了,石灰石是能烧的,三合土他们也能制,但孟晚说的那种防水又结实的东西是真没听说过。
宋亭舟没为难人,但留下了一句,若是烧制出来那物,赏银二百两。
这家窑坊里头是一家子人忙活,赫山市井萧条百业不兴,窑坊里的生意也是平平,除了年迈的祖辈留在这里看着窑坊,年轻力壮不是种地就是上山,有大单子了才都留在家里。烧石灰二百两银子,可以说是天大的机遇了。
除了窑坊,宋亭舟还找了瓦窑的人,他们常年烧制瓦片,和黏土打交道较多,应该会比窑坊更懂这方面的东西。
赫山还是资源太过贫瘠了,孟晚生怕他们搞不出来水泥,又写了封信给师公林易,拜托他在扬州当地问问有没有靠谱的烧窑师傅,他原意重金聘请他们来赫山县,若是烧制成东西,还另会另得赏银。
他附了一张自己作的画,画卷上脚下是被雾气弥漫的万丈深渊,前方却是望不见头、翠绿一片的甘蔗地。
这种事孟晚和宋亭舟都不擅长,急也没用,只能期望工匠的智慧,甚至心里还要做好禹国不具备现代条件而失败的可能性。
水坝的位置由远有近,宋亭舟有时要出去七八天,他到城外军营驻扎的地方叫上秦艽作陪,雪生则留在家里。
孟晚在城中置办了三家商铺,城门处买了块空地找人修建了座规模挺大的客栈,名字是他死皮赖脸耍泼打滚非要让常金花起的,常金花琢磨了好几天,恨不得夜里做梦都在想。
“叫……来福,行吗?”
“行啊!怎么不行,这名字不知道有多棒!”孟晚相当捧场,“你想,以后从别处来到赫山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从远道而来,看到咱们客栈的名字都会觉得像家一样亲切的。”
虽然知道孟晚是在哄她,但常金花还是打心眼里觉得高兴。
一家客栈加上三家店铺对孟晚来说已经足够了,他不想过多的和本地百姓竞争资源,虽然现在的县城里还是大片的空地。
铺子一家卖糖,算是给糖坊留的门面,往后外商过来想打听糖坊也方便。一家卖鸡蛋鸡肉,同样是为了给他养的鸡打个广告。
剩下一间铺子他打算卖吃食用,也没想着用他赚钱,一来可以给常金花开着玩,二来孟晚最喜欢的炸鸡一直没时间搞,这次他想试试,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弄得出来。
做炸鸡最起码要用淀粉,然后用油炸……额,剩下孟晚就不知道怎么做了,他困在了第一步,用土豆做土豆淀粉。
常金花在家里抱着阿砚看热闹,孟晚在院子里指挥学生给他拍土豆,一巴掌一个,非常高效。
孟晚把雪生拍碎的土豆全放到一个大盆里拿棒槌捶,阿砚也想上去玩,在常金花怀里一个劲的往前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