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我。”
她不露痕迹地抽回了自己的小臂,然后带着沈南遇从员工通道回到了办公室,结果一到办公室就被一群医生团团围住。
“檐之,那个男的真的把尸体扛过来了?我还没见过这么不孝的人。”
“我倒是遇到过,好几年前的事了,那个人讹了快一百万,不过没命花,第三年就得癌症死了。”
“檐之啊,下次遇到这种情况,有多远跑多远,不过也难怪,我们科室就你一个年轻漂亮女娃娃,人家记得清,一下子就认出你了。”
几个医生边说边瞥陈檐之身边的沈南遇,陈檐之才想起来介绍。
“他叫沈南遇,是EG公司的创始人之一,这次和我们医院有合作。”
“是德国那个EG吗?!”一个男主治惊讶起来,“一直听说过创始人很年轻,没想到还是中国人,真的是太优秀了。”
“前辈过誉了。”沈南遇友好地回握住陈檐之同事的手,“您在一线工作,担的责任更大,我没办法比,我们公司是基于你们的努力才能做出来。”
陈檐之再一次对沈南遇改观了,之前他在高中时,张狂傲气,而现在的他谦逊,对任何人回以尊重。
他变得更好,比她想象的还要好。
几个同事又问了他一些医疗科技的事,沈南遇都一一耐心回答,但消化外科工作很繁忙,刚才围着的医生几乎都被病人叫走了。
现在就剩沈南遇,陈檐之,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女老师。
“这么年轻就那么优秀,真的是年少有为啊。”这个和陈檐之关系还不错的女老师啧啧称赞,“小帅哥真不错,有对象了吗?”
陈檐之的手僵硬地定住,这是她未敢问出口的话,他中指上戴的戒指早已被取下,但她仍不敢确定他是否单身,特别是那个病人的姐姐手上也戴着一个素圈戒指。
虽然她知道,沈南遇如果有对象的话,他一定会向全世界宣布,而他的朋友圈没有任何女朋友的信息。
“没呢,我一直单身。”沈南遇笑着摇头。
陈檐之背过身,不自然地拿起一边的化验单,却松了一口气。
她还是抱有幻想,不过这一次她绝对不会说出来。
“你那么优秀,喜欢你的人肯定不少,你一定是眼光太高了。”这位女老师刚办完儿子的婚礼,现在热衷于当红娘,“不过结婚啊,一定要找一个知冷知热的,两个人把日子过好就行,不是非得找个势均力敌的。”
“要是你有想法,我可以帮你找,我这里就有很多不错的小姑娘。”
陈檐之拿着化验单的手在微颤,她又拿起了旁边要送进碎纸机的废纸,看上去在忙自己的事,似乎对这话题不感兴趣。
“暂时不用了,阿姨。”在陈檐之看不见的地方,沈南遇的目光一直紧紧盯着她的背影,“看缘分吧,这事急不得。”
“你们这些小年轻,比我们老人家还封建迷信,什么缘分,喜欢就去追,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你不追别人就去追了。”女老师语重心长地说,“你看你跟我儿子差不多大,他今年都结婚了,小伙子,你也要抓紧啊。”
女老师年纪大了,平时在科室一说到结婚谈恋爱,那些单身汉纷纷表示自己一个人过得快乐又自在,然后跑得一个比一个快,都不想听她的唠叨,此时碰到认真倾听的沈南遇,恨不得拉着他一直说。
陈檐之在发呆,谈恋爱这个词离她很遥远,大学时,她们寝室四个人没有一个人脱单,医学学业繁忙,她们大部分时间都在图书馆自习,她单身到现在,并不是个例。
“好。”沈南遇点头。
他毫不避讳地看向陈檐之,不过他已经不敢确定她的心意了,这么多年过去,纵然他不敢承认,但其实很多东西都变了。
从慕尼黑到北城,从东一区到东八区,他与她隔着七个小时的时差,他在德国的露天花园里喝啤酒,在阿尔卑斯山徒步,在尖塔教堂上祷告,期间他碰到了很多形形色色的女人,有的会热情地向他抛媚眼,开放地问他能不能有一段露水情缘,也有些诚挚地邀请他去乘冰川缆车,去山顶滑雪,并暗示进一步发展。
有很多人朝他示好,他都一一拒绝了。
他从未想过生命里会出现另一个女人,除了陈檐之,他与她的故事不能烂尾,这是他活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