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遇紧紧回握住她的手,仿佛要把她嵌进骨子里。
沈南遇看了陈檐之一眼,然后松开了手,他的眼神里有一丝歉意。
“妈,我先送你回去。”
“干什么,我刚来就想把我送走?”林巧润狠狠拍开了沈南遇的手,然后她径直朝着陈檐之走来。
“你们在一起了?”
陈檐之被林巧润凶恶的目光吓了一跳,但沈南遇立刻挡在了她的面前。
“我们确实在一起了,不过这不关你的事。”沈南遇声音低沉,然后他二话不说拎起林巧润的行李箱,将她拽走。
他关上了门,将陈檐之隔绝在了屋内,陈檐之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她靠在门口的玄关边,等沈南遇回来。
但过了快一个小时,他也没有回来,今天上午她休息,沈南遇的屋子虽然陈设简单,但该有的东西都有,陈檐之从卫生间里拿出新的洗漱用品,每个上面都刻着一个垂耳兔,眼睛大大的,耳朵垂垂的,她觉得有些熟悉,但这种图案随处可见,她也没多想。
她简单洗漱了一下,然后坐在沙发上,手上的戒指很合尺寸,纹丝合缝地套在她的中指上。
黄玫瑰开得更好,比昨天更甚了些,她拨弄着花瓣,此时门咔嚓一声打开。
沈南遇回来了。
他左手拎了一份三明治,还有一杯拿铁,见到陈檐之他笑着晃了晃手上的早饭。
“饿了吗?来吃饭。”
陈檐之走了过去,她看见沈南遇的脖子被抓出了一道血痕。
“怎么回事?林阿姨到底怎么了?”陈檐之的语气焦急,“她为什么要打你?”
“没事。”沈南遇显然不想多说,“你不要饿肚子,什么事吃完再说。”
陈檐之此时也没有胃口,她看见沈南遇的衣袖上有血,她很想问什么,但她忍住了。
“先去洗个澡,把衣服换了吧。”
沈南遇看了她一眼,眼神温柔。
“好。”
等沈南遇走后,陈檐之疲惫地坐在沙发上,她从手机上下单了碘伏和纱布,应该很快会送到。
可是,她为什么觉得林阿姨很讨厌她?可是她们之间并没有过节,她甚至,甚至还期望她……可以成为她的妈妈。
可能是不喜欢沈南遇,连带着讨厌她吧。
洗浴间里的沈南遇打开了花洒,水温由凉变热,蒸腾的雾气很快覆盖了玻璃镜面,他看着鱼缸边白色的防滑气垫,这是之前物业送过来的,他将它扔在一边,懒得整理。
但是它现在被人妥帖地放在瓷砖上,客厅的花瓶被搬来了一个在浴室,里面有一株剪的很好的月季,淡粉色,他忍不住戳了一下。
这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
以前他在德国时,住在湿气很重的地下室,那里昏暗潮湿,因为那里曾经是个地窖,里面只有一张生锈的单人床,毕竟他的钱只够交学费,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一分钱。
他会想起陈檐之,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孤单一人走在陌生街头的时候,在每一次想回中国的时候。
但是他又庆幸自己当时拒绝了陈檐之,不然她要是知道他过得那样潦倒,不知道要怎样伤心。
可是他怎么能让喜欢的女孩伤心?他需要钱,足够的钱,他不可能因为爱而迫使一个女孩陪着他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