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中,那对夫妻哭着抱紧了自己的孩子。
没过一会儿,有个人突然大喊:“她好像死了!别打了!都别打了!”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流民数量太多,一下子爆发,巡检们拦不住,吓得都呆住了,再加上黄鹂这样的高手隐藏其中,好几个巡检都挨了打,有几个直接吓跑了。
等所有人让开时,司马已经没气了。
黄鹂:“大家不要慌,我们快把她抛到河里!然后就快跑吧!”
事成之后,黄鹂按照乾玟的规划,非常有条理地将流民们疏散了,还给了小男孩一家一笔银钱。
“拿去好好生活,给小弟弟找个好人家。”
可真真是,死无对症,法不责众了。
乾玟上船前,遥遥看见司马的尸体还在河滩上。
看来大家都不想理会她,只想让她曝尸荒野。
邹以汀也未多管闲事,差人报信后便只身上船,只是在码头上时,又远远瞥了一眼黄鹂。
黄鹂:“小姐,邹将军好像怀疑我了。”
“无妨。”乾玟笑意更深了。
河风吹过她的额间的发丝,熹微的晨光下,她这样一笑,恍如昙花一现,晃了人眼。
对面绀青长袍的青年视线不由定了几息,他高束的长发在风中摇曳,亦如风拂青竹。
乾玟不曾收回视线,他却躲开,转过头上了船。
走水路更快,河东军顺流北上约莫大半个月,下河道后再行半个月,即可抵达京城。
但昨日邹以汀未能见到驻扎在中河的护国将军,对方只派了个副将来打发她们,只给了她们两艘军船和四艘商船。
邹以汀和另一个副将各负责一艘军船,薛副将则负责四艘商船。乾玟便和周姐、薛副将一块在商船上。
薛副将:“商船好啊,住着舒服。”
元帅也跟着上了船,薛副将也是个喜欢狗子的,还临时给元帅打了个狗窝,一有空就和元帅聊天。
周姐:“她们竟然能聊起来。”
乾玟:……
没过多久,元帅就因为精力旺盛,成了船上团宠。
乾玟:事实证明,万物都要找到自己对的位置。
船队稳当航行。
乾玟的屋子不大,堪堪能放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但有个小窗,能看见前方不远处的军船。
她推开窗,冷冽的河风窜了进来。
不远处军船甲板上,邹以汀正和中河军的副将对话。
乾玟就靠在窗棂上,勾唇静静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