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歹是个公子哥,哭哭啼啼邋邋遢遢的像什么样子。”怜秋说完这话,又将窗很快关了起来,生怕柳意明又发狂。
“哼,用不着你管。”柳意明冷哼一声,拿过头上的帕子在脸上一通乱擦。
顾怜秋还算有点良心。
柳意明想。
“柳公子,咱们走吧。”店铺的伙计劝说道:“不然一会儿公子发火,我们就只能动粗了。”
“要你说!”
柳意明瞪了一眼说话的伙计,将绢帕放进袖中。最后看了一眼紧闭的窗子,轻声一声,将双手负于身后,雄赳赳气昂昂的大步走了出去,浑似方才哭哭啼啼的人不是他。
屋内,怜秋听到柳意明离去的脚步声才缓缓松了口气。
一个二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偏生挑着挨在一起的日子来说这些恼人的话。
“秋哥儿。”
屋外传来哥儿软糯的轻唤,怜秋温声看去,只见杨君君眯眼朝他笑得可爱:“我到了。”
“君君,几天不见,我都有些想你了。”怜秋走过去亲昵的抱着杨君君,在他脖颈蹭了蹭。
“又唬我。”杨君君才不听他的甜言蜜语:“方才我瞧见柳公子满眼通红的走了出去,你们又打起来了?”
“哎哟,快别提了。”怜秋不想多说刚才的窘迫事。
视线落在跟在杨君君身后的琴书身上,怜秋看着他手里提着的竹篮,奇怪道:“你出去一趟还買了东西?”
“不是呢。”琴书噘嘴道:“公子,这是封秀才给的糕点。”
封随?
怎么哪里都有这人。
怜秋纳闷道:“你接他的东西作甚,我不是说了不要接他的东西。”
“是我收下的。”杨君君不好意思道:“我进铺子时,封秀才等在外面。我知你同他之前有过交情,便顺口问了一句。他说前头说了不好的话惹你伤心,想来给你赔罪,但你不见他,我就将东西给接了。”
“不对,”怜秋怀疑的看向杨君君:“君君,你都知道我烦他了,还帮我接他东西干嘛。”
杨君君干笑一声,没敢说在家中时,昨日大哥一直同念叨说怜秋与封随好事成了,一定要让封随请他喝最好的酒。
还说怜秋和封随都该感谢他们俩之类的话,念得杨君君头昏脑涨,不知怎么就记下封随与怜秋要成亲的事。
刚才在铺子外头看见封随,他脑子里便突然跳出大哥的话,直到莫名其妙将东西接过来后,才驚觉自己不该帮怜秋收东西。
“对不住。”杨君君愧疚道。
“没事儿,接就接了吧。”怜秋撇撇嘴,“反正他确实该同我道歉。”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怜秋便跟杨君君一同去县里转了会,直到天色暗下才各自回家。
吃过晚膳,又不慌不忙的去洗漱了一通,慢腾腾收拾好,怜秋才唤了琴书将下午收的竹篮拿了进来。
揭了搭在上头的白布,只见篮子里放着油纸包着的几份糕点,不用打开看,光看油纸上头的印章便知是隆盛轩的糕点。
穷书生有钱不去做衣裳给他買糕点作甚。
除此之外还有一封信夹在其中,怜秋略加思索后,还是没忍住心中的好奇将信拿了起来。
他其实也没有很想看。
怜秋想:他只是觉得封随应当给他道个歉。
信上的字迹依旧好看,恍惚间让怜秋想起先前他借口让封随帮他抄的书。
“顾公子亲启:昨日在下因一时被嫉妒之心蒙蔽,冒犯顾公子实属不应当。不敢奢求顾公子原谅,此为在下的一点心意,还望顾公子收下。”
道歉信写得简洁,怜秋却有些红了脸。
“嫉妒之心。”他小声骂道:“活该你挨打。”
这人也不知是个什么性子,自己主动时,他却端着不愿降低姿态;自己不主动时,他又一味做小伏低的小可怜样。
“哼!你等着吧!”怜秋将信封收了起来,摇头晃脑道:“我才不会原谅你。”
他那日可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逼迫着自己问封随愿不愿意做他夫婿,结果这人拒绝他不说,还指责他没有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