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旭一脸疑惑,他怎么覺得像是在调情,反正在家中他爹惹恼他娘时,两人也是这般,一个道歉,一个数落。
这不老夫老妻嘛?
嚯,聂希棠不过走失一年,现在竟是连哄人的活儿都这般熟稔了。
这要是被京里人看到,还不得说他被夺舍了?
“你到底让我来这儿干嘛?”怜秋不耐烦道:“是让我看看京中来了多少人,故意吓唬我吗?”
一进傅家的院子便看见許多带刀护卫,怜秋心头多少有些怕。
同时也意识到,如果聂希棠真要带他走的话,顾家并无反抗之力。
京里的护卫跟顾家的下人差距太大,若是打起来,顾家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也不知道这些人来柳县多久,怎地竟是没什么风声。
“那是太子府的親卫,不必害怕。”聂希棠解释道:“以后可以任由你使喚。”
“我才不使喚呢。”怜秋说。
他没事使唤太子府親卫干嘛,光是看着就覺得吓人。
聂希棠微微一笑,逗他:“你乐意使唤的时候再使唤。”
暗暗斜了聂希棠一眼,心动微微发痒,怜秋故作没興趣道:“你总说这些无关的事作甚。”
“怎会无关。”聂希棠一本正经道:“你不是怕回京后被人欺负,以后太子親卫任由你差遣,谁若欺负你,你便让人将他抓了。这样岂不就不用怕受欺负了。”
这人原来打得是这个主意。
怜秋恍然,遂又挑刺道:“他们都听你的话,你现在让他们听我的话,他们便听;以后你不让他们听我的话,他们又可以不听,左右都是你说算。”
这话跟绕口令似的,傅明旭在一旁听得脑子晕乎乎的,但好在聂希棠并没被绕晕。
他手指在桌面敲了敲,朝傅明旭吩咐道:“将令牌拿来。”
“啊?”傅明旭一愣,这里面还有他的事呢?
因为这一愣,反应慢了些,傅明旭便不出意外的又收到聂希棠冷淡的一眼。
“哦哦,令牌在我身上呢。”
傅明旭将令牌从怀中拿出来,恭敬的放在聂希棠桌前。
太子府的令牌是青紫色,上头刻着有些诡异的花纹,怜秋看不出来是什么,也不晓得是用什么材质的東西雕刻。
聂希棠拿起令牌塞到怜秋手里,认真道:“有了令牌,太子府内的一切人都可以差遣,他们不敢不从。”
好奇的令牌捏了捏,怜秋还是没摸出来令牌的质地,不是木头,反倒像玉石。
“啊?”傅明旭一脸懵的看着两人完成交接,脱口而出道:“那我呢?”
令牌一共不过三块,聂希棠自然不用,他一块、朱远柏一块、他哥还有一块,现在他的给了顾怜秋,以后自己怎么办?
聂希棠淡淡瞥他一眼,敷衍道:“待回京后,让工部的人想法子再给你弄一块。”
令牌本也该留一块给太子妃,只是他从前未曾想过娶妻的事,加上傅明旭见傅明轩有了这東西后,便来府上哭天喊地的求了他几天。
聂希棠听得头都大了,实在被吵得没法,才隨手将剩下这块扔给了傅明旭玩玩。
之后这人悄摸拿着令牌跑出去四处炫耀,聂希棠见他除了炫耀也没来府里找过人,便也懒得收回了。
左右是个傻子,能让耳根清净些便算了。
“青金石已经绝迹,工部的人就算手艺精湛,也没東西可以雕啊!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道理,殿下你不能不懂吧!”傅明旭崩溃道。
这、这东西如此难得?
怜秋一惊,捏着令牌的手一紧,隨即小心的放回桌上,拒绝道:“我不要,傅公子你收回去吧。”
青金石?
他都没听说过。
且看傅明旭的给了他后的反应,应当是没有多出来的令牌了,想来聂希棠应该没骗他,这东西应当真的可以差遣太子府里的众人。
怜秋脑中不免也浮现了一下自个儿号令群雄的威风场面,不过也只是想想,他一不愛出门搞太大的排场,二来有些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