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再次降临,又到该入寝的时候。
怜秋躺在床上琢磨着该用什么样的借口约宁如风出来见上一面,眼前忽的落下一条金项圈,圈身雕刻着精致的纹样,下头缀着长命锁。
眼睫轻颤,怜秋看向聂希棠,问道:“给我的?”
“嗯。”聂希棠要将项圈给他戴上,轻声道:“瞧着好看便买了,你试试看合不合适。”
怜秋扭了扭脖子,不肯戴。
“要睡了,明儿个我自己试。”
见怜秋抗拒的厉害,聂希棠手顿了顿,垂下眼,状似失落的妥协将项圈给收了起来。
又装可怜!
他才不会上当了。
怜秋“铁石心肠”的想,他再也不信封随了。
两人间静默无言,怜秋闭上眼想同往常一样睡去,枕在脸下的胸膛却微微震动,他听得聂希棠低声道:
“夫郎,我有事要同你坦白。”
杏眸忽的睁开,怜秋的手攥着衣摆,心头惊讶。
难道这人是要跟他坦白隐瞒身份的事?
“什么事?”怜秋佯装茫然的抬头向封随看去。
聂希棠低头看向怜秋,眼里含着歉意,语气低落道:“我、前些日子在书院告假过多次,我没将这事儿告訴你,实在对不住。”
怜秋:!
难道他真要坦白了?
“啊?”怜秋故作惊讶:“你告假作甚?”
薄唇轻抿,聂希棠嘴唇嗫嚅两下,低声道:“我得了消息,有人在寻家中走失的人,听着与我有几分相似,我便去了。”
怜秋:……騙子。
杏眸中的光霎时黯淡下去,怜秋面无表情的安慰道:“哦?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我陪你一起找。”
聂希棠踌躇道:“我当心若是不是白费夫郎的时间,且我也不想夫郎跟我一起失望。”
怜秋:大骗子!
“原来如此。”怜秋没了说话的兴致,将被子往上提了提盖住小半张脸,敷衍道:“我知曉了,睡吧。”
哥儿这反应,不对吧?
聂希棠有一瞬间的迷茫,紧接着又晃了晃怜秋,繼續道:“夫郎,不怪我?”
“怪你什么,”怜秋懒得同他演,不走心的安慰道:“你也不过是想找家人,我关心你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
看着怜秋眼睛半阖上,分明已经昏昏欲睡,哪儿有半点关心人的样子。
心慢慢沉了下去,聂希棠心中五味杂陈。
这哥儿不会是对他失了兴趣吧?
他分明已经坦白,可哥儿非但不发火也不生气,像是已经全然不在乎他了一般。
手掌从衣摆滑入,抚上哥儿柔嫩光洁的腰间肌肤,聂希棠还未开启下一步动作,便被怜秋握住手腕。
哥儿的力气不算大,聂希棠却并没有继续动作。
“我好困了,夫君。”怜秋睁着水润的眸子看向聂希棠,撒娇道:“你明日还要去书院,别闹了。”
见聂希棠僵着身子不动,怜秋便慢慢的将他的手从衣摆推了出去,心下冷笑:
骗他的事还没有解決,还敢向他求欢!
他才不会同意。
聂希棠感受到自己的手一寸寸从温软的肌肤处离开,心一寸寸冷了下去,死死盯着怜秋一动不动,眸色黑沉的不像话。
这哥儿竟是连他的身子都不馋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