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病重,你快回来看看她吧。
落款是琴书阿弟王全。
“好,我给你多批几日的假。”怜秋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輕声道:“安心,應当不会是什么大病,落花村离得不远,你先去收拾东西明日早上再走也来得及。”
“嗯。”琴书没精打采的埋着头,应道:“多谢公子,我这就去收拾。”
“银子够不够?”怜秋问他:“我再给你写,家中还有些药材一会儿让王管家给你些,信里没写你娘生的什么病,你且先拿跟人参回去试试,若是没用便带着人来县里。”
怜秋摸着他的头,给琴书安排的明明白白:“明日我让马夫送你回去,莫要太过着急。”
“嗯。”琴书一把抱住怜秋,将臉埋在他肩头瓮声瓮气道:“我就知道公子最好了。”
主仆二人抱了一会儿,封随在一旁看了会儿后,忽然道:“琴书,你娘从前可有生过什么重病?”
“啊?”琴书将臉从怜秋肩头抬起,想了会儿后,摇头道:“没呢,我上回回去见她时,身子还好着,还去爬树摘了桃儿呢。”
“那想必应该不会是什么大病,”封随有理有据道:“不然你爹定然会让你带着大夫去村中。你也莫要太过担心,万事还有顧家担着呢。”
“嗯!”琴书吸了吸鼻子,对封随这个新入门的姑爷观感好了不少。
琴书放开怜秋,心情好了些,便跟怜秋说他要去收拾东西了,随后便又火急火燎的走了。
怜秋瞧着琴书风风火火的背影,心头有些不放心。
“琴书同他家中关系很好?”封随不知何时来到他身后,一手揽着他的腰,沉声问道。
“还算不错,”怜秋抬头看他:“往常琴书回来时,他娘总会给他备些吃的。”
只是这些吃的比起琴书每次带回去的银钱来说不值一提,但所谓亲情无价,农家人本又节省,舍不得花钱置办些贵重物品,怜秋觉得还算说得过去。
“你见过他爹娘?”封随问。
怜秋:“早些年见过,后来琴书年纪大了后,便没见过他们了。”
封随点了点头,没多过问。
顧远峰走时,封随和怜秋去给他送行。
临行前,怜秋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悄摸找了个时候寻顧远峰,叮嘱道:“大伯,封随说得那话你一定要记得告诉东家。”
“晓得了,”顾远峰笑道:“怎么,你也信侄婿说的话,觉得他说的那人就是东家找的人?”
怜秋心道:他是一点不想封随就是顾远峰要找的人。
但面上还是乐呵呵道:“我不知道,但夫君他说话还算有谱,应当不会胡说。”
“你呀,”顾远峰打趣他:“才成亲多久,竟然就如此相信人。”
怜秋笑了笑,没反驳。
他想要快些验证封随到底是何处的人,快刀斩乱麻,便没那么难过。
封随在远处瞧着怜秋和顾远峰说话,眼眸微沉,嘴唇紧抿,他总觉得自从昨日坦白后,怜秋待他便有些不同了。
他不该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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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逐渐暗沉,怜秋和封随吃过晚膳回到屋里。
因着琴书明天要回去,怜秋便特意允了他不晚上不用伺候了,早些睡,明日早些走,早些见到母亲,琴书也能早些安心。
怜秋慢吞吞的脫下衣裳挂在衣桁上,转头正要说话却见封随垂着头,安靜的坐在床边。
这人又作什么妖?
怜秋蹙了蹙眉,走过去用腳輕輕的踢了踢封随的鞋,问道:“丧眉耷臉的给谁看呢,今儿饭没合你的意?”
封随抬眼看了怜秋一眼,复又恹恹的将眼垂了下去,似有许多委屈。
见不得封随这副模样,怜秋一屁股坐在他旁边,抬手掰过封随的脸,不高兴道:“说话呀,男子汉大丈夫不许憋着话,你晓得我猜不中你的心思。”
黑眸的视线被迫落在怜秋脸上,封随抬手将怜秋的手拿下,委屈道:“秋哥儿是不是知道我失忆后,不想要我了。”
心下一个咯噔,怜秋有些心虚,他微微撇过眼睛不与封随对视,嘴上安慰道:“怎么会,我不是在想法子帮你治吗?你别胡思乱想。”
见怜秋不愿看着他的心绪神色,封随手指蜷缩捏紧,胸中发寒,心下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