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秋黑着脸不说话,心思全然落在封随身上,只想知道人有没有出事。
“他人呢?”怜秋虎着脸问。
“回、回去了。”顾梦生被怜秋吓了一跳,慢吞吞道:“他说马上要成亲了,得收拾收拾。”
瞄了一眼怜秋的脸色,顾梦生继续道:“他还让我告诉你他没受伤,不必担心。”
顾梦生越说越纳闷,封随怎地如此了解秋哥儿。
他们当真是才相识几个月。
怜秋脸色并没有放松下来,他沉思片刻,将账簿丢在桌上,皱眉道:“爹,这账簿咱们不能留在手里。”
“明日、明日便去跟姚管事说咱们手头货不足,这单生意不要了。夜里在寻个身手矫捷的人将账簿扔进县衙。”
天降的政绩常县令不可能不要。
“好。”顾梦生答应下来。
待眼前最重要的事解决完毕,怜秋便气哼哼出了门,准备去找人上封随的院里看看人怎么样了。
顾梦生看着怜秋急着找人算账的背影,摇了摇头,心头为封随默默念了句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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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我去瞧过了,封随确实没事。”木头擦了擦脑门的汗,向怜秋汇报。
他被催得急,一路马都快跑得飞起来了。
“那他为什么没来?”怜秋看着木头身后空荡荡,不满道:“他不肯来见我?”
“这……”木头表情为难,吞吞吐吐道:“封秀才说他还有急事要办,来不了。”
“反了他了!”怜秋拍桌,眼底喷火:“他是不是故意敷衍我!”
脑门又涌出一股汗,木头埋头道:“我瞧着他像是真有急事,公子,要不我明天再去请?”
“不用了。”怜秋冷着脸,甩袖道:“他既没空便算了,左右不过几日便该他上门了。”
虽知怜秋说的是气话,但木头还是为封随狠狠的捏了一把汗。
封秀才,你且看着办吧。
他是不敢劝说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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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怜秋沐浴后穿着里衣半躺在床上。
桌上红烛摇曳着,怜秋睁着一双杏眸,看着虚空处愣愣的出神。
自从与封随相识后,这是他第几夜睡不着了?
混蛋。
净干些让人不省心的事。
“叩叩叩”
窗户传来輕轻的敲击声,怜秋皱着眉看去,初初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没成想停了一会儿后,又传来了三声敲击声。
脑海里忽然想起封随说的他会夜闯顾家,怜秋心有灵犀的从床上爬起,走到在窗边小声问道:“封随,是你吗?”
窗外风声吹过,怜秋心头便一紧,身子绷紧,生怕外头的人不是封随,亦或者敲击声其实是他的幻听。
“是我。”
好在外头传来熟悉的清冷声音,怜秋心上的石头猛然落地。
他急忙将窗户打开,在看见封随熟悉冷淡凤眸时,眸里湿了湿,他抽了下鼻子,恨恨道:“白日请你你不来,偏要夜里做贼是吧?”
“呵。”封随轻笑一声:“常听人说梁上君子刺激,我便也来试一试。”
“混账,”怜秋压低声音呵斥:“信不信我现在就喊人将你赶出去。”
哥儿似是刚沐浴完,鬓角发丝还带着些湿气,眼眸泛着水光,唇色红润瞧着很是惹人疼。
强忍着抱上去的冲动,封随讨饶道:“别,我此行可是为了送重要的东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