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秋原本以为要特意出去与人见上一面,他心想又不曾见过此人,相看什么?便想拒了。
结果他爹又说这人九月初一也去白云观,劝怜秋说可以瞧瞧,若是不合适便罢了。
话到此处,还有什么好说。
他总不能厚着脸皮喊人不许去白云观吧!
那便见呗。
索性这些天下来,他心情也稳定许多。
反正他已经下好决心,封随若还是自持不愿放下面子来寻他,那他便不要封随了。
封随可以不要,夫婿不能不寻。
见见其他人也不吃亏。
“二叔可说是哪位好友的儿郎,你可认得?”顾月又问。
怜秋摇头:“爹说他们家刚搬来柳县不久,我还未曾见过,不过爹说那人姓侯。”
说起这个姓,怜秋便下意识觉得不会又是侯阳吧?
随即又觉不对,侯家与他爹关系一般,而且侯阳家底一看便不是普通人家,他家里人怎么可能让侯阳来做赘婿。
啧,怜秋不乐意的想,早知自己前些天该跟着去,直接将此事拒了。
顾家米铺生意大,需應酬的时候也多得很。
怜秋虽帮着管家中的活计,但应酬之事,自来多由顾梦生前去,怜秋心情不错便会跟着去学上些。
前些时日他被封随闹得整日烦恼,自然就懒得跟着去听推杯换盏的客套话。
一刻钟要不了多久,没一会儿马车便停了下来。
怜秋走在前头,三人依次下去。
见顾梦生和顾山在前头等他们,怜秋便加快脚步走了上去。
一行人慢悠悠的走进白云观,与其他道观没什么不同,道场内的巨鼎插滿了香,青烟渺渺呛得怜秋差点咳了出来。
拜过三清神像,请了祈福符纸。
因着这些年常来,顾梦生与白云观观主有几分交情,顾梦生便常年租了一个小院,上回顾月带着顾山来时,便住在院里。
“我事先告诉了儒宁小院的位置。”顾梦生乐呵道:“一会儿你瞧了人要是不乐意,就跟爹说。”
“好。”怜秋乖巧道。
等会儿进去要真是侯阳,他回去就跟他爹说以后离姓侯的人远着些。
上次离哥儿的事,怜秋觉得八九不离十便是侯阳支使,此人心机太重,他不喜欢。
然而天不遂人愿,怜秋一踏进院子,便看见一中年男子与侯阳在说什么,侯阳低声应和着。
“儒宁。”顾梦生乐呵呵的带着满脸不乐意的怜秋上前,招呼道:“你们竟来得如此早。”
“梦生。”侯儒宁起身,打量了一下怜秋,满意笑道:“这就是秋哥儿吧?。”
怜秋客气道:“侯伯。”
“顾伯,顾公子。”侯阳上前,脸上带笑,“山路不好走,快来坐着歇歇。”
怜秋:……
知晓来得人是侯阳,怜秋不欲继续呆着。
揪着顾梦生的袖子轻拽两下,父子俩相依为命多年,只一个动作顾梦生便晓得秋哥儿是没看上儒林的孩子。
神色未变,顾梦生上前与侯儒林客套了两句,便道:
“儒林,米铺还有一批货没有处理,我现下得先回去了赶紧收拾了,咱们下次再聊。”
在场的都是人精,侯儒林和侯阳一听顾梦生绝口不提相看一事,便知此事无门。
奇怪的是,两人却并未着急,侯儒林笑容不变,云淡风轻道:“梦生呐,前儿个你让我问的事,那头给了回应,倒真有个路子,我本刚想跟你说来着。”
顾梦生表情一顿,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