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最近不坐班,怎么突然忘记关闹铃?
困惑一闪即逝,徐时行轻飘飘地闭上了眼睛,没发现这只手机的型号和自己的有区别。
打盹到九点多,他勉强有了力气,再习惯性摸手机听新闻。
“在研报中指出,美股或保持高位震荡,需持续关注通胀数据,昨夜三大股均短暂回调……”
听着主持人一口流利的播音腔,徐时行半梦半醒地缩在羊绒毯里,缓慢回复堆积的未读消息。
周柯:[松晟那位好像对你很有兴趣,你要不赶紧抱抱大腿?和你竞争带队的那几位都精着呢,你稍微上点心。]
徐时行武德充沛:[从小骨头比较硬,他的腿在哪里?我没法弯腰捞不到。]
奶奶:[图片]
奶奶发语音,用苏州方言喊他乳名:“绒绒啊,也给你看看花,你下班不要总是闷在家里,多出去放松。”
徐时行选择性听话:[(??????)拍得真好看!能文能武的老太太!]
最后是陶奕白发来关心,字里行间颇为敬佩。
[哥们儿,在我店里灌了那么多,你人真的没事儿?还好么?]
“我看到你的衣服没办法穿了,但新买的尺码可能不准,你出来以后试试。”
徐时行在刷牙,发出含糊的回应:“唔。”
出来的时候,对方还在卧室里,套房的欧式木门虚掩着,徐时行犹豫了一会儿,杵在原地没有过去。
沙发上叠着一套衣服,他看了眼标签,品牌价格颇高。
徐时行联想到自己和周柯的对话,不由地感叹这年头帅哥做陪局好赚钱。
这些衣服该算清账单,碰巧他被弄脏的衬衫里有一叠钱,是出差时随身带着的备用金没用掉。
这套衣服好歹要一万多?徐时行心烦意乱,数出十来张美钞。
对方的衣服被自己扯坏了几颗扣子,怎么说也得赔点意思意思?他又随手拿出几张。
就算不需要他来请客,房费总该AA吧?于是徐时行将这些钱全放在了茶几上。
紧接着,听到屋内传来响动,徐时行潜意识里警铃大作,忍着酸软匆匆穿好衣服。
他像是故意躲着什么,小声说完“我有事先走了”,随即逃出这间套房。
头也不敢回地迈进电梯,徐时行瞬间虚脱,靠在角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辈子还没和谁牵过手,先跟人家滚了床单。
他恍惚地在心里补充,而且自己穿好裤子就溜,简直是典型的渣男行径。
可他实在太想当鸵鸟了……
好在对方看着就不是小白兔,应该不至于想死缠烂打。
两人的社交圈也没有任何关系,没有突然碰面的可能性,就当是糊涂地醉了一场,走到太阳底下便回到正轨。
如意算盘打得噼啪响,徐时行对自己刮目相看。
他跑得太利索了,那男的看起来那么疏离,说不定还会庆幸他足够自觉。
徐时行一瘸一拐地去退房,有人从他后面经过,拎着药乘上13楼。
大清早被老板使唤去买药,生活助理的八卦雷达响了一路。
不像别的首席那样奔放奢靡,秦朗在此之前,从没让他干过这类活。
这次收到秦朗的留言,助理不可置信地确认了两遍,真的让自己买消炎化肿的药膏。
靠,原来老板背地里搞那么凶?助理唏嘘。
果然资本家都是禽兽。
到了1301房以后,他毕恭毕敬地敲了敲门,出乎意料的是,屋里只有秦朗一个人。
助理诧异,但不敢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