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时的研磨还是一头黑发,头发也没有现在这麽的长,所以没有发现罢了。
黑尾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弦柚竟然能预料到研磨几年后的样子,画的惟妙惟肖不说,画的风格还各不相同,有Q版的,有彩绘的,有素描,就好像是在将研磨当成oc养一样。
当时突然联想到oc的黑尾不禁一愣,他没由得开始思索,如果弦柚不是偷偷的画,黑尾感觉以那个纸张的厚度,估计都能出好几本漫画了。
而当年的这份震撼,到现在南弦柚主动和他坦诚布公地说他喜欢研磨时彻底的重合。
——真是恐怖如斯啊!原来“老婆要从小养起”,这种只存在于小说中的话术,竟然真的在他身边有所指向。
黑尾到现在都还记得当时他拿着这些画,走到弦柚前问他时,少年的脸有多麽的红。
而抛开这些情情爱爱不说,弦柚的绘画能力就和他做饭的能力一样,简直就是手到擒来的本事。
然而,两个都在各自喜欢的事情上有着卓越天赋和发展的人,两个人完全有更好的选择方向的人,就因为他的一句——“研磨、弦柚,你们来排球社吧!”让他们都义无反顾地来到了排球社。
黑尾想,或许当时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学校里还有排球社以外的其他社团,就这麽一股脑的被人拉入了体育竞技中。
莫名其妙就被自己拉入自责漩涡中的黑尾,脑袋都跟着低了下来。
南弦柚摇眉头微微皱起,没有给人继续下沉的时间,直接出声打断他道:“你在说什麽胡话呢,小黑!刚进排球社的时候,我们不是也因为这个问题讨论过了吗?当初我和你也做过承诺了,为什麽到现在你还在纠结这个事情呢?我和研磨都已经高二了,在排球社待了也有快五年的时间,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是在质疑我们这五年时间的努力吗?”
“没,我怎麽可能会质疑你们这五年来的努力呢?我感谢你们还来不及呢。”黑尾抬起头,连忙否认道。
“可是你们真的,啧,我也不知道该怎麽说,就是……唉……”黑尾烦躁地抬手揉了揉脑袋。
他突然感觉自己不会组织语言了,不管怎麽说,都好像无法表达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南弦柚摇了摇头:“你别这样想,小黑,你要相信研磨并不是一个会亏待自己的人,他要是真的不喜欢打排球,他不可能会坚持待在这里的。”
“没有人会因为朋友的一句推荐而咬牙努力坚持五年,我如果不喜欢在排球的社团,我压根不可能在这里待五年,你也说了,排球社的活动很累,既然都这麽累了,如果我还不喜欢的话,我有什麽理由再留在这里呢?仅仅是因为你的执着?所以我就留下了?怎麽可能,我们都不是依附谁而存在的生物,并不是离开了谁就活不了了。”
“是这样吗?弦柚,你可别唬我啊。”黑尾有些勉强地笑了笑。
他深知南弦柚的性格,在这种情况下,对方不可能说出什麽重话。
所以他一律将南弦柚的回复当做了安慰了。
“我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确了,如果你要一直钻牛角尖的话,那麽谁都救不了你,后天就是合宿了,明天晚上见,小黑。”南弦柚说着,冲着黑尾歪了下脑袋,算是和人告别了。
看着南弦柚稳稳地抱着研磨往房子的大门走去时,黑尾才意识到,他们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回家了。
他愣在原地愣了几秒,随后便释然地笑了起来。
——是啊,如果他一直钻牛角尖的话,那麽谁也救不了他。
既然都已经能坚持五年了,那又怎麽可能不喜欢呢?
这麽想着,黑尾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他心情舒畅地转身,嘴角带笑地朝着自己家走去。
南弦柚在说完他告别时的那句话后,便已经知晓黑尾一定能想通的。
于是这件事情在他心中也是彻底翻了个篇。
他想,在之后应该不会再出现这样子的问题。
现在回想起来,只后悔自己应当在升入国中的时候,就应该要和黑尾说清楚的,没想到他一直纠结到了现在。
不过,这件事情也能够说明黑尾的确是最适合研磨的幼驯染,黑尾真的是将研磨保护得面面俱到。
今天他们回来的早,爸妈还没有下班,南弦柚便抱着研磨径直上楼回到卧室。
研磨一路上睡的很沉,南弦柚将研磨轻轻放到床铺上盖好被子后,猫猫也始终没有要醒的意思。
见状,南弦柚便决定去卫生间接一盆冷水过来给人做物理降温。
他放轻脚步走进浴室,找了一个合适的盆子出来,便站在洗手池旁接着水。
在等待水装满盆的时间里,南弦柚便再次折返回了浴室,找了一条合适的毛巾。
等他重新回到水池旁边时,水已经装到他想要的份量了。
南弦柚将毛巾放进水盆里,将干燥的毛巾摁到盆底,使其完全浸湿,
他没有再过多耽搁,看着毛巾完全吸入水分后,他便端着盆子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唉?研磨,你怎麽坐起来了?”南弦柚端着装满水的盆子出来时,就看到驼着背坐起来的研磨,他似乎在左顾右盼地找着什麽东西,但因为人在发烧,所以连动作都迟钝了起来,做的十分的缓慢。
听到南弦柚的声音,猫猫循声闻来,他眼睛看向南弦柚视线的那一刻,小嘴巴便立马一撇,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