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挽掀起微敛着的眼帘,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你这是……装都不想装了啊。”
这么多人都在,要是现唐挽和盛绥两个人不见了,很容易知道是盛绥送她走了。
明面上,她只是盛临迁的未婚妻而已,和盛临迁的小叔的关系可没好到那种程度。
盛绥轻声道:“为什么挽挽总是要觉得我做事都是别有所图的呢?比如这次,把我想成了要在侄子的葬礼上公开我们关系的坏人了啊。”
唐挽转开视线,透过人影的间隙看向墓碑,“你不就是吗?…我是指‘坏人’这个词。”
觉她又在看盛临迁,盛绥的唇角缓缓落下,抿成不悦的直线。
“可能是因为,我真的太小气了吧。”他低声道,“没有男人可以看着心爱的人在意别的男人,而对他视若无睹的。”
“他救了我,是为了救我才离开的。”
轻微的风吹过,让她眼睫如蝶翼般颤动了一下,她做不到太残忍地说出“死”字,只用着温柔的“离开”来形容,“这是事实,你明知道这一点,如果你真的在意我的话,就不该在今天这么刻薄地对待他。”
盛绥转了转头,看向她,清隽的脸庞染上几分雨天的落寞。
“我……刻薄吗,在你眼里。”
男人握着伞柄的手指加重着力道,指尖全部泛白。
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低声道:“如果挽挽知道他究竟做了什么,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想我了。”
他似乎说服了自己,拼命缓过那股窒息的感觉,也抬眼看向墓碑,眸子里渐渐浮现冷淡的浅笑。
等到所有人都献完了花,他们一行人乘车离开。
盛家人也就散了,分成好几路离开这里。
按理说,应该分一辆车送唐挽回去才对,但盛爷爷只是平静地叫她一起上车,带她回了盛家。
唐挽:“时候不早了,我就不打扰您午休了。”
盛爷爷似乎没听懂她委婉的告辞,只是摸着拐杖头,感慨道:“临迁他父母去得早,只留下他一个孩子,没想到连他也去得那么早,他父母这一脉啊,就没了后代了。”
唐挽知道他话里有话,她看着他浑浊的眼珠子,心头微凛。
这个头半白的老者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明明前两天才在小辈面前维护过她,帮她说话,今天在盛临迁下葬后却说这种话。
意图是……让她愧疚吧。
唐挽余光扫见一旁的盛绥,心里便有了成算,也是为了打配合吧。
果不其然,盛绥不悦地道:“父亲说的是什么话?这种话放在心里自己难受就行了,何必说出来,更何况,父亲其实也没那么难受吧,做出这一副姿态……您老人家不如早点上楼睡觉。”
话音落下,唐挽和盛爷爷的表情都有不同程度的凝固。
唐挽抿着唇角,有点出乎意料了,盛绥语气那么重,好像不是打配合的意思啊。
而盛爷爷已经黑了脸,握着拐杖的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混账东西,盛绥不会看不出这是要让他接话配合的意思,所以这是真的不悦了。为了维护唐挽,就那么在意这个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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