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宴来到卧房门口,门扇紧闭,于是分外熟练地来到窗前上手一推,没推动。
从里面闩住了。
好家伙,连窗户都没给他留。
他错愕一会儿,重新来到门口,认命地敲了敲门:“阿宁,咱们有什么误会摊开了说,你先把门打开。”
沈棠宁在榻上翻了个身,面无波澜地心想,她分明给过他不止一次机会。
“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你放我进去,我跟你解释……”
池宴锲而不舍地在门口念经,大有她不开门就誓不罢休的意思。
过了会儿功夫,门口的动静停了,沈棠宁起身来到窗前,透过窗纱朝外望,池宴正和八两说着什么。
“大半夜的,什么十万火急的事要我现在赶过去?”他语气稍显不耐烦,眉眼有些烦躁。
八两一脸尴尬望了眼院外的仪鸾卫,乍一看到这么个人他差点儿大喊捉贼,直到对方自曝身份才松口气。
“那位小哥说,今晚抓的犯人供出了一个幕后主使,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现在抓人,让您过去瞧瞧。”
涉及到公事,池宴也意识到势必要走一趟了,片刻后,他回到门前低声道:“阿宁,你等我明日回来再同你解释。”
她抿起唇角,没有应声,看着门上的影子离开。
——
次日,沈棠宁在园中和王芷凝偶遇。
确切地来说,对方是刻意在这里等她:“少夫人。”
沈棠宁停下脚步,抬眼朝她看去,没急着出声。
她在这里专程等她,想来不只是为了和她打声招呼。
对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听说您昨晚将公子关在房门外?身为女子,您又是出身名门,应该知道谦卑大度才是最重要的品质。”
雪青一脸气愤:“这和你有什么关系?真把自己当半个主子了!”
王芷凝状若后知后觉,有几分懊恼地垂下头:“我只是出于好意提醒少夫人,勿要因我与公子生了嫌隙。男子的情意本就短暂,正所谓色衰而爱弛,更应该珍惜当下……”
看似是劝解,实则是火上浇油。
王芷凝的手段并不算高明,论此道,沈棠宁见过比她更厉害的,那人就是沈熹微。
她从前觉得沈熹微蠢笨,如今看来,当真是人外有人。
她挑起唇蓦地轻笑一声,王芷凝诧异地抬眼,险些以为她是气疯了。
紧接着,她就对上了沈棠宁不含温度的眼神,冷漠中透着几分讥讽,言简意赅:
“雪青,掌嘴。”
雪青眼睛倏然一亮,顿时挽起袖子跃跃欲试,她早就看这人不顺眼了!
王芷凝有些慌乱地瞪着二人,下意识后退:“你凭什么打我……啊!”
她话音未落,雪青的巴掌就已经落了下来,她白皙的面颊顿时泛起了红印,眼角冒出生理性泪水。
“你来到我府上,就要守我这儿的规矩。”沈棠宁不紧不慢扯唇,气定神闲地瞧着她,“我念着你是老夫人送来的,几次三番容忍,奈何你实在不知进退,如此冒冒失失如何能侍奉好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