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温热的水冲下来把她整个人包裹,才慢慢平复。
胡辛铭裹着大衣回了宿舍。
他现在带班,等于提干了。
有自己单独的一间宿舍。
宿舍里陈设很简单,一张床,一个木头柜子,一张桌子,一个条凳。
一个人住着虽然没有人多热闹,但是清静有清静的好处,心能安定下来。
趁着还没有到熄灯的时候他麻利的打水将换下来的衣裳洗了,拧干搭在晾衣绳上。
随后进屋坐在床上,卷起裤腿。
膝盖青了一坨。
除了那儿,另外一条没碰到的膝盖也是如此。
舞蹈演员,像他这个年龄,受伤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他看了看床头放着的罐头瓶子。
坐了半天才把瓶子拿过来拧开,滴在手心里,缓缓的揉在了自己膝盖上。
熄灯很久邓青宁都没能睡着,强迫自己尽量的想点正事。
比如,怎么帮助班上的同志把样板戏排好。
在这之前她带过的最难带的就是温可青。
现在经过这几天带胡辛铭,她有了个清晰的认知。
舞能跳好或者声音好能把台词说好,不代表戏就能演好。
是真的要下功夫的。
这个功夫怎么下,她脑子里隐隐有了些思路。
也不枉失眠大半夜,早上顶着两个青眼窝子去出操。
早上起来的时候温可青就瞅了她好几眼,吃饭的时候继续。
“你什么情况啊,脸色好差。”跟一夜没睡去做贼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