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堵到人,安崇山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个挽回傅家的唯一机会。
他快步跟上,再次挡在她身前,语气刻意放缓了许多。
“阿瑶,我知道你记恨我。”
“我也是第一次做父亲,总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你要理解我。”
来硬的不行,改打感情牌了?
安瑶心底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感觉,既觉得荒唐可笑,又泛着尖锐的难受。
这就是她的父亲。
一个永远只看重利益,随时可以切换嘴脸的男人。
她懒得再跟他虚与委蛇,扯了扯嘴角,像是敷衍,又像是嘲弄。
“对,我很理解你。”
“以前的事,我也不怪你。”
安崇山心里的火气稍微降下去一点,以为有了转圜的余地。
只要她肯松口,一切都好说。
安瑶却没给他继续幻想的机会,声音清晰而冷淡,像冰碴子一样砸落。
“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吧。”
安崇山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黑得像锅底。
但他强压着怒火,担心彻底激怒安瑶连最后一点机会都没了。
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试图演出几分沧桑和无奈。
“我知道你还在怪爸爸。”
“阿瑶,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
“不管怎么样,我也养育了你十几年。”
“供你吃穿,培养你上大学。”
“唉,那时年纪轻,脾气躁,伤害了你是爸爸不对。”
“但是你要相信,爸爸是疼爱你的。”
安瑶听得胃里一阵翻涌,几乎要当场吐出来。
这些虚伪至极的话,像苍蝇一样嗡嗡作响,令人作呕。
“你现在也不必在我面前扮演慈父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