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种安瑶从未听过的,压抑的情绪。
安瑶有些茫然地回过头,看向他。
他往前走了一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安瑶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属于医院的消毒水味道。
还有他独有的,清冽干净的气息。
让她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你。。。。。。”
宴竹看着她微白的脸,看着她眼底的慌乱。
最终,还是问出了那句梗在心头的话。
“一定要和我这么生份吗?”
安瑶猛地愣住了。
密密麻麻的疼,瞬间蔓延开来。
带着酸涩,带着委屈,还有一丝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茫然。
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干又涩。
眼眶,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热。
她苦笑一声。
“因为现在的我,除了说谢谢,还能做什么呢?”
她是傅司年的妻子,是傅宸的母亲。
这个身份像一道无形的枷锁,牢牢地困住了她。
她和他之间,隔着六年的时光,隔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安瑶抬起头,眼中含着未落的泪水。
那么直直地看向宴竹。
这是和他重逢之后,她第一次这么直白,这么大胆地看着他。
没有闪躲,没有回避。
只有眼底那无法掩饰的,浓得化不开的悲伤和无奈。
宴竹看着她眼中的水光,看着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的倔强模样。
心头,轻轻叹息。
他知道,他刚才那句话,问得太直接了。
也太轻易地,就戳破了她一直小心翼翼维持的伪装。
可若是不说开。
以安瑶这样凡事喜欢自己扛着,宁愿委屈自己也不愿麻烦别人的性格。
她不知道还要这样别扭多久,自苦到什么样子。
这层窗户纸,必须捅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