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程朝受伤以来,他恨不得天天缠着令姝,一刻都不能离开他的视线。
这日令姝坐在房中核算账目,程朝在一旁替她磨墨,长时间的低头使她有些眼晕。程朝注意到她的不适,轻轻揉捏她的颈间疏通按摩。
令姝突然想起来那日遇刺没有后续,她转头询问:“那个刺客招了吗?瑞王派他来的?”
“嗯,瑞王派他前来找寻那封密信,他顺藤摸瓜找你身上后,还未来得及传信回去就被我拿下了。”
令姝闻言送了口气,消息被拦下就好,要是让瑞王知道此事,程府一定会迎来灭门之灾。
她忧心忡忡道:“我想了很久,此事还是得给我父亲传个信回去。”
她没有听到身后的回答,转头看去,程朝目光落在她肩上,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令姝扭过身体,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在想什么?”
“没什么,”程朝回神,回答令姝刚刚的问题,“是该给你父亲去信,叫他提前有个准备。
他神色不对,令姝又问:“那日你营救我时,我见你身旁跟着一批人,气势恢宏不似普通捕快。
程朝抬手摸上令姝侧脸,反问道:“如果我说我投了定王,你会如何?”
令姝有些讶异,她心中早有猜测,只是没想到他半分不曾遮掩。
她道:“为何就这般告诉我了?”
程朝凑近令姝,轻轻啄着她的唇瓣,语气呢喃:“你是我的妻,我们福祸相依,事关重大,我自然要告诉你。”
令姝侧头回应他的细吻,轻声道:“只要不伤害到我家人,你想投靠谁,我都支持你。”
程朝垂下眼,轻轻“嗯”了声。
——
程朝的伤势细细养了一个月,伤口结痂,已经长出新肉。
今早令姝送他出门上衙时,他目光沉沉,语气缱绻,让令姝等他回来。
他要做什么,不言而喻。两人成亲已经半年,至今未曾同房。
令姝紧张的等到晚上,她穿着鹅黄薄纱寝衣坐在床边,耳根发热,眼神飘忽不定落不到实处。
她紧张又期盼,男女床底之事她很早就知道了,那些话本子里写这事是人间极乐,她一直都有些好奇。
隔间传来程朝沐浴的水声,令姝坐不住的起身灌了一肚子温水,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不就是圆房吗?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她在房间内焦急的踱步,视线投向衣柜旁最下面的箱笼,要不看一看?
程朝擦着湿发走进内室,令姝趴在床上恶补春宫,听见声音吓一跳,连忙将图册塞进枕头底下,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理理头发:“你洗好了?”
看见她手忙脚乱的动作,程朝没有拆穿,他放下帕子凑近令姝,掏出一个盒子递给令姝。
“这是什么,给我的吗?”令姝诧异的接过木盒,里头放着几张面额五百两的银票和几锭金元宝,还有他们现在住的这宅子的地契。
令姝深吸一口气,抬头不赞同道:“你收贿了?你怎么能……”
话还没说完就被程朝打断,他气笑的在令姝额头敲了一下:“你就是这么想我的,以为我是贪官污吏?放心吧,这些来路都干净,是你夫君凭本事赚的。”
陛下赏赐颇丰,定王转手就给他送来了。令姝狐疑的展开地契,上头房主的名字写的是她,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程朝:“这……你写我的名字?”
“本该是你的,阿姝,这些日子你受委屈,以后我挣来的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