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室里夏日闷热,萧璟静坐桌案前,将手腕搭在脉枕上,眉心微蹙一时并未答话。
郎中抬眸窥了眼他神情,没伸手去探脉,反而略垂下眼眸又问:
“可有房事上匆匆了事,或是无法入巷之类的。”
萧璟摇了摇头,淡声道:“并无,房事正常。”
郎中略挑了下眉,似有几分怀疑,伸手去把了脉。
男子若是子嗣上不成事,房中事大抵也总是不中用的。
只这事实在丢人,便是来看诊,有些人也还是羞于启齿。
脉搏砰砰,郎中略扫了眼萧璟端坐是的下半身,细细把了几番脉。
他把着脉,萧璟淡冷的话语跟着在诊室内响起。
似是思索了番,略算了算时间年月道:“自成婚已有大半年,温经调养的药膳内子时常服用,子嗣上却仍无音讯。”
“大半年?成婚才这般短,急什么,小夫妻多过两年甜蜜日子岂不美哉,说不准,过两年缘分也就到了。”
郎中话落,跟着就收了脉枕。
又道:“公子没病,子嗣上不必担忧,只是近些日子火气似是有些大,平日喝些祛火的养生茶水便是。”
萧璟闻言眉心微蹙,脸上却没什么确定自己没病的喜色。
他自己房事上如何他是清楚的,即便当真子嗣有碍,也只会是早年年岁小时被宫里不知道哪个对手算计了,并不会让他觉得折损男儿尊严。
又不是不举之类的病症,能治就治,不能治早做准备抱养个孩子瞒天过海好稳住手下人和朝中政敌。
是以来看诊前,他心里是约莫有几分打算的。
如今听闻自己身子无碍,他神色也无甚变化,仍旧寡淡得很。
只理了理衣袖,略低眸道:“郎中有所不知,在下家中庶出兄弟众多,皆是异母兄弟,我是母亲独子,成婚相较诸位兄长晚了好些年,如今兄长们家中都儿女绕膝,母亲格外挂念子嗣之事,家中催得紧,实是着急,不知可否劳烦郎中开些男子服用有助于女子怀孕的汤药,最好是能让内子半年之内怀上。”
半年?
这样着急?
郎中纳闷地打量了眼萧璟,见他瞧着年岁尚轻,一时拿不准怎这般着急,暗想着,莫不是他家中母亲重病,这才逼得他着急生个孙子来。
这等事郎中倒是见过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