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既然不吃了,苏郁便返回去取了两样东西。
秀展为大客户准备的纪念胸针,虽然对他们这些见惯连城之璧的公子哥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多少也表达了自己的一番心意。
司机将车开到跟前,苏郁挥手,礼貌与二人说再见。
转身离开几步,心底一股念头却是蓦地涌上来,纠结了一下,愈演愈烈。
机会可能就这么一次,意识到这点,苏郁打定主意,呼了口气又折返回去。
赵熙把住车门与他对视,苏郁思索两秒,又很郑重地唤他:“赵先生。”
“虽然这么问可能有些冒昧,但我现在似乎只能向你求助了。”
“我想知道,在我和邵谨臣结婚之前,他和宁逸,他们之间……”
苏郁突然语塞,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表达才会比较合适。
过于暧昧的形容怕是自己多心,但宁逸回国以来发生的种种,又实在让他很难将他们的关系用“清白”二字连接起来。
虽然表述并不完整,赵熙眼神却当即会意,张张嘴,没了往日的不羁。
苏郁很真诚地望着他,让人不忍拒绝。
气氛沉默时,陈霁尧出现在赵熙身边,将人往身后微微揽了一下,示意他先上车。
赵熙点点头。
车窗升起来,陈霁尧扶了扶腕表,开门见山道:“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谨臣对他那个弟弟,确实从小就很照顾。”
“可赵熙所知道的,其实并不比你多多少,你让他怎么回答?”
男人一字一句:“他不是邵谨臣,并不了解邵谨臣心里在想什么。”
对方眸色微沉,苏郁承认自己刚刚是莽撞了,现在回过神来也有些后悔,下巴敛起,习惯说了声“抱歉”。
陈霁尧没有责怪的意思,秉持着一贯的礼貌与温和,语气放缓了些:“既然你们已经结婚,这就算是你们的家事,外人过多参与反而不好。”
“苏老师。”陈霁尧打开车门,上车前欲言又止转身:“在你们的婚姻关系中,某些方面谨臣或许处理得不是很恰当,但也有可能是他自己局中者迷罢了。”
“但解铃还须系铃人,有些事如果真的想知道……我建议你最好还是自己问他。”
-
-
苏郁看到宁逸的朋友圈,这才知道邵谨臣那天没接电话,是因为宁逸低血糖晕倒,陪他在医院输液将手机关了静音。
他现在极度缺觉,只要能蒙着被子好好睡上三天,邵谨臣接不接电话、和谁在一起好像都不是那么重要了。
邵谨臣后来给他回了电话,睡梦中迷迷糊糊也忘记男人说了什么。
无所谓,反正秀展结束,他现在只想安安心心过个好年。
果然身体在极度疲惫的时候,其他任何精神上的诉求都是可以被忽略的。
除夕下午,市区偏远的地方隐约听到炮声,马路两侧的红灯笼早早亮了起来。路上行驶的车量虽少,节日的气氛却较往日更浓。
因为要回去陪钟佩过年,邵谨臣从公司出发先接了宁逸,苏郁在市中心的卖场附近等。
然而等他打开门准备上车的时候,却发现有人已经先他一步早早占据了副驾的位置。
宁逸仰头瞥他一眼,苏郁淡淡一笑,转身上了后座。
家里佣人打电话过来,说钟佩在珠宝店定了一条项链,是过年参加聚会要戴的。
邵谨臣挂断电话,调转车头替母亲去取。
由于只服务部分金卡客户,这家珠宝店开在市区却鲜有人知。
苏郁因为工作性质跟这里的人打过交道,宁逸却是第一次来,PR取东西时,他便在店里闲逛起来。
苏郁视线定格在一条蓝宝手链上,宝石打磨得很精致,引他不自觉多看了两眼。
邵谨臣垂眸打量过来,虎口箍在他的手腕上似乎比划着什么,半晌,饶有兴致低声在他耳边:“喜欢?买给你做新年礼物。”
这两天休息好了精神不错,苏郁也有心思跟人开玩笑了:“邵总肯花钱,那我要挑个贵的。”
男人手掌往前一摊,示意他尽管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