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不知又说了什么,房间里回响起令人发冷的笑声:“中国人常说有得必有失,我这次的牺牲还是很值的。”
“至少想要的目的达到了,你不用问这么多,把我拜托你的事情做好就可以了。”
宁逸挂断电话,隔着屏幕划了几下,清掉最近几天的通话记录。
房门“吱”地一下被推开,身后传来轻慢的脚步声。
宁逸愣在原地沉默了,瞳孔骤缩,从床上站起来。
“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一脸淡定将东西放在桌上,苏郁声音在细微发颤:“你要的奶茶。”
放下后转身,又状似平静地向门外走去,就在这时,身后人将他叫住了。
气氛静到每一寸尘埃,两人四目相对间,对方仍在用戒备的眼神打量他,苏郁深吸口气,结束这种煎熬。
“所以我当初的判断没错对吗?”他看着人问道:“你并不是被我推到或者撞到才会跌下山去的,你冒着生命危险这么做,只是为了栽赃给我。”
“是的。”
答案已经不令人意外了,苏郁低呵一声:“宁逸,你真是个疯子。”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对面蛮不在乎轻笑:“现在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你喜欢邵谨臣,对不对?”终于将话问出口了,苏郁一颗心落下,又跟着莫名揪起来。
“我说了,我们讨论这些没有意义!”宁逸用英文回击,表情森冷:“从我被佩姨领回邵家那天起,我和他就注定不可能了,这辈子都不可能。”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样?”
苏郁向前踱步,眼神直勾勾逼视他:“邵谨臣结婚了,我们的关系受国家法律保护,你的所做所为,跟介入别人婚姻的第三者有什么区别?”
“哦?真的是我在介入你们吗?”对面抬抬眉,不甚在意:“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哥他也同样离不开我呢?”
“你们之间是不可能的,永远不会有结果。”
“我不要什么结果啊……”宁逸眼珠瞪大,近乎疯癫地笑了:“他结婚了又怎样?我又不打算嫁给他。”
“我只需要确定,自己是永远会被他无条件选择、无条件偏爱的那一个,他会一直守在我身边、永远不离开我,这样就够了。”
“没错,他是跟你结婚了,可你就那么确定他的心百分之百放在你身上?”宁逸细眯的瞳眸里满含深意:“条件合适的相亲对象这么多,我哥他怎么会选择你呢?”
这个问题苏郁当然也有想过,可惜对方并没有给他答案,而是一脸傲慢地继续说:“你们结婚一年多了吧,他在媒体面前没有公开过你的身份,出席重要场合也从没带过你一起,就连过年回老宅看爷爷,也是他一个人带着东西独自回去的,这又是为什么呢?”
“他把婚房安置在萧山这么远的地方,你们两个上下班都不方便,究竟是因为喜欢这里,还是因为刻意想要回避隐瞒些什么?”
苏郁喉头发涩,握紧的拳头抵住腿边矮柜,极力稳住身体的平衡。
宁逸依依不饶,继续往他心头捅刀子:“听说我哥去年一年工作都挺忙的,一直在出差,回家的次数很少。”
“但你有没有想过,人总不是铁打的吧,他是真的忙到连回家吃饭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了吗?”
“没有回萧山别墅待与你待在一起的时候,他又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苏郁已经不敢再听下去了,肩膀无意识抽动着,呼吸仿若停滞,任由恐惧将他一点点笼罩。
怕自己遭受更大的冲击,知晓更多令他难以接受的真相,即使只活在幻象中,他也不想如此轻易就毁掉这份自己千辛万苦努力维持得来的平静。
“你可以去问问陈霁尧。”宁逸拿过拐杖垫在腋窝下,该说的也都说完了,懒洋洋朝门口挪去:“我在加州好几次给他打视频,他都呆在酒店的套房里,你见哪个已婚的人为了躲清净整天住酒店的?”
说完不再看苏郁,刻意扬声长叹:“别觉得我是在离间你们,酒店是陈家的产业,你可以自己去求证。”
“找陈霁尧替你拿到顶层总统套的房卡,进去看一看,不就什么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