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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点头:“有。”

陆安又道:“只是……或许我说了,大郎也只会觉得荒谬。”

若要真正缓解土地矛盾,短期内靠“分田分地”没问题,但长远来看,让农人有其他出路,他们有选择是否种地的自由,这才是彻彻底底的为农民减负。

而这种自由,建立在“工业化”的基础上。

——不指望搞到工业革命那个地步,把粮食产量提高,能够稍微解放一部分农民,使农村人口进城去参与制造业和纺织业就够了。

大量农村人囗进城,地主为了留住佃农,自然会选择降低租子来吸引他们。土地矛盾将得到短暂缓解,国家便有更多的精力去发展工业。

工业起来之后,就会被供需需求带动,自然而然发展起商业,商业起来了,定然会促进运输业的发展,形成良性互动。

但是这样的话很难说给柴稷听。你和这个时代的人说工业兴国、商业兴国,他们没见过,是很难想象,更难以对此交以信任的。

柴稷笑了起来:“我知道,我知道,不论是古往今来的变法,还是我父亲操办的那一次新政,无一不在表明:变法的成功在于君王,而不在大臣。我知道你心中有着利于国家的政策就够了,我清楚你的为人,所以我不会去问你做某件事有什么意义和用处,你只需要告诉我,我应当做什么,应当怎么做便是。”

他们觅着小巷,离开了店铺林立、人群熙攘的大街,光光的墙砖上只投映了一君一臣的影子。

某种情况下,柴稷何尝不是在摸着他爹过河呢。

他偶尔会想,他爹若能再坚决一点,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他爹不能为孙忘秋挡下所有的攻讦,不能坚持变法,这让他这个当儿子的接了一个风雨飘摇的国家。

那他就不能这么干了。

不然百年以后,史书上来一句:薪实亡于帝稷。让他情何以堪。

陆安还觉得不够。

她要做的事情很多,并不单单是明君贤臣就能概括的。

“大郎可知,我要做的事情,若成,我将变天下之格局,家国之基业,是千年以来未曾有的大变局;若败,你将丢一国之社稷——我们二人,将是史书上并列的罪人,或并列的急于求成的君臣。”

“所以,你问我有无良策,我便想问大郎,可愿与我共背骂名?”

柴稷瞳孔微微放大,那是交感神经在兴奋。

轻佻的君王啊,是几乎忍不住地纵声大笑:“你既然这么说,那我肯定要试一试了!”

“我会改变如今的募兵制度,有恒产者才有恒心,重回旧时耕战,设立奖惩制度,如此才能富国强民,且不让国家只有科举这一条上升途径,与士大夫共天下之策不当再用。官家当与百姓共天下,贵者能成贱者,贱者也有望成贵者,百姓士绅循环流动,成了活水才能给国家带来生机,若是死水……”

说到此处,陆安顿了一下,似是难以启齿地低声道:“若是死水……迟早江山易主。”

柴稷点点头:“唔……我明白了,如今科举虽有武举,但因着朝廷以文制武,重文轻武,武举这条路是人们的不得已而为之,非是上升之径。”

“是。”

“我还要请官家广开言路,只听臣子的想法,这在某种意义上依然是偏听则暗。臣子也会欺上瞒下,所以除了臣子,官家还要去听百姓的想法,与百姓互通有无,你的指令能下达民间,民间的声音也能使官家听到。”

“那我要怎么才能听到百姓的声音,而非是听到官员们想让我听到的百姓的声音呢?人皆有私心,若是设立部门,我当如何确信部门的官吏不会欺上瞒下呢?”

陆安听到柴稷的询问,交出了她早就准备好的答卷——一张在历史上早就答得十分完美的答卷:“有一秘折制度,能够尽量避免官员沆瀣一气。”

秘折制度虽然在朝代上多次出现,但真正系统成型的是清朝——

像武周时期铜匦制度,只是让在鼓励朝臣私下往里面投递秘言而已。简而言之,就是一个皇帝的“私人举报信箱”。

而明朝的银章制度,虽说凡是盖了银章的奏章只能皇帝拆看,但也仅仅局限于几个被皇帝发放银章的大臣,人数过少,不利于掌控天下。

只有清朝的秘折制度既考虑到人数——除中央官员需要上秘折,地方官员和致仕官员也需要。

又考虑到手段——奏事可上秘折,谢恩可上秘折,请安可上秘折,说私事和八卦也可上秘折,每个官员在固定时间内必须交够一定数量的秘折,哪怕是说废话也行,有的时候从废话里也能窥见当地的某些情况。

还考虑到是否隐秘——只有清朝会要求回缴秘折,也就是将秘折回收。如此才大大减少了泄密的风险。

当然,这个制度不是万能的。毕竟著名的皇帝吃个鸡蛋要五两银子的事迹就出现在咱们大清,还有甘肃冒赈案也是出现在大清,在这两件事发生期间,没有一个大臣在秘折中透露过一丝半点口风。

所以,再好的制度也得看皇帝本人的操作。

陆安将清朝的加强版秘折制度详细道了出来,顿了顿,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斟酌用词。

她道:“但秘折制度非煌煌正道,它会加强党争,加剧臣子内斗,官家若要用它,只能用它一时,不能依赖它一世。私以为,若想根治流弊,还得从地方吏治入手——不过这事难做,需得从长计议。”

柴稷思考了一下,说:“可以并行。吏治要抓,秘折制度也可以保留。它能够禁朋党,如此就很有用了。新党与旧党的争斗,九思你应当也知晓,他们已经完全脱离了事实,只要是对方提议的,就一定要反对,不论政策是好是坏。”

陆安点点头,又道:“如此,律法也该变一变,要将赏罚之道确立。不论是新党还是旧党,对的就要赏,错的就要罚,该杀的也要杀,不能让他们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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