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泽哪有不同意的,只要不关小黑屋,一切都好说。
浴室。
时蕴玉调着水温,程泽光着身子缩在角落,小心翼翼道:“我自己洗吧?”
“过来。”时蕴玉发出命令。
一个男人帮自己洗澡,怎么想怎么怪,时蕴玉又不是搓澡师傅,程泽瑟缩:“我自己能洗干净的。”
“程泽。”时蕴玉呼出一口气:“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没办法,程泽一小步一小步踱过去,仿佛这样就能逃过一劫,但时蕴玉是个有耐心的猎人,他站在原地,看着程泽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他伸出手,环住程泽。
热水淋在身上,程泽脑子清醒了些。
可时蕴玉的手碰到肌肤的一瞬间,酥酥麻麻,程泽强忍着没有躲。
“这里,牵过她吗?”
时蕴玉在浴球上涂满泡泡,强有力地刷洗程泽的手。
程泽怔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是珍珠,表情不自然道:“怎么可能那么快,我们才刚刚开始呢。”
白色的浴球顺着小臂向上,向上,到了脖颈处,时蕴玉压着程泽微微突起的喉结:“是你表白的?”
喉咙受到压迫,程泽难受,时蕴玉好像要把他掐死,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老实说:“没有,我还没表白。”
时蕴玉动作一顿,眼眸闪过微光:“你们不是男女朋友。”
语气笃定。
这份笃定让程泽生气,好像他注定失败,没有女朋友一样,不忿道:“早晚的事,珍珠她喜欢我,我也不讨厌珍珠,我们早晚谈恋爱。”
白色浴球慢慢往下,时蕴玉在他的胸膛来回画圈圈,“不讨厌就可以谈恋爱了?程泽,你真随便。”
也真可恨。
时蕴玉碾着,程泽受不住,弓着背含着胸,胸膛连着脖子绯红一片,程泽用手推他:“别弄了。”
“说啊,你是不是太随便,来者不拒?”时蕴玉动作没停,程泽紧紧咬着唇,他怕发出令人羞耻的声音。
“我,我随便怎么了,有人喜欢我,我,自然高兴。”
“如果男的喜欢你呢。”
程泽睁大了眼,立刻道:“那怎么行!绝对不可以,两个男的是不对的,注定没有结果,生不出孩子,怎么传宗接代。”
时蕴玉抓着浴球的手无力垂下。
性别,仅仅是性别。
因为性别就不能爱一个人了吗。
因为性别就草率地拒绝一切吗。
时蕴玉出生以来顺风顺水,可以说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可是,老天给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原来,他一出生,就注定有一样东西他永远都得不到。
程泽见时蕴玉久久不动,微微挪了挪身体,询问:“洗好了?”
时蕴玉箍住他,“别动。”
一瞬间,程泽敏锐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
时蕴玉眼里迸射出令程泽胆寒的光,脸上异样的神采竟让他显得有些神经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