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的情况讨论过了,就剩下三,袁小虎自顾自地发问:“凶手没有进入现场,但他却把蛇扔进来了,他是怎么做到的?”
袁小虎话音刚落,桑落立马想到了字典昨晚给的提示——
【洞】
这房子一定哪里有洞,蛇是从洞里钻进来的!
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马识途就慢悠悠地说:“怕是这房子哪里有缝隙吧,以前我也住过这种平房,指不定哪里有个洞什么的,虫子和老鼠就进家了。”
“对对对,”桑落激动地点头,“会不会是耗子洞什么的?”
众人都觉得有道理,他们开始全方位地找起洞口来,这个洞口最起码要有一元硬币那么大,能够让花斑鳞蛇通过。
桑落仔细地检查了一遍贴近地面的墙壁,没有发现什么耗子洞,其他人也检查了其他位置,都没有什么发现,最后袁小虎指着窗户问:“会不会是这个?”
大家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窗户的玻璃上有个小洞,估计是被哪家熊孩子砸的,这两口子经济拮据,也没有换玻璃,而是用几层厚报纸贴住了窗户上的小洞,打算将就着度过冬天。
“这个洞口不是正好吗?”袁小虎上前比划了一下,“有两个一元硬币这么大,足够让蛇通过,而且这上面的报纸很脆,用指头一戳就破,只要戳开这些报纸,把蛇放进来,那凶手就算不进入现场也可以完成投毒了!”
这面用报纸糊住的玻璃其实很明显,众人在刚进入现场的时候都注意到了,但是大家之所以不往这个方面去想,就是因为要通过它来作案的难度太大了。
马识途摇了摇头:“小虎,你想法是很好,但是你仔细看看,那上面的报纸好好的,根本就没有破,蛇是怎么进来的?”
袁小虎:“会不会是凶手在作案以后撕掉了原来的报纸,在窗户上贴上了新的报纸?”
马识途再次摇头:“报纸是从两面贴上去的,室内一层,室外一层,如果凶手站在街道上,投毒成功以后,他可以把外面的报纸换掉,但是室内的报纸他怎么换掉呢?”
袁小虎一时语塞:“这……”
马识途接着说:“如果要换掉室内的报纸,凶手就必须进入室内,这又绕回了那个老问题——凶手进过室内,为什么没有留下指纹?”
袁小虎说不出话,马识途总结道:“总之我认为凶手不是通过这个洞口投毒的,大家还是找找其他地方吧。”
谢灵儿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既然屋里没有合适的洞,那这条蛇也可能是通过门窗扔进来的,凶手打开了受害人家的门窗,但是并没有走进来,只是飞快地把蛇扔了进来,然后就离开了。”
袁小虎顺着她的思路思考:“这么明显的投毒,肯定不可能是当着主人家的面,他必须趁何桃花不在家的时候扔蛇。”
“或者是她在卧室睡觉的时候!”谢灵儿补充道。
“外人从外面是打不开这家门窗的,除非家里的门窗本来就开着,”袁小虎沉思,“何桃花外出或者去卧室睡觉了,但是家里的门窗却开着,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谢灵儿两眼一转,想出了许多种可能:“也许是她忘记关门了,或者是凶手偷偷配了他们家的钥匙!至于窗子的话,可能是因为要给家里通风散味,她的孩子还小,需要用尿布,家里一股屎尿味,师父,我说的对吧?”
马识途迟疑地说:“前两种还有点可能,至于开窗通风,现在已经是深秋了,马上就要入冬,风又冷又硬,她家里还有小婴儿,作为母亲,应该不会在这个时候开窗户的。”
“啊,我想起来了!”袁小虎拍了一下脑袋,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跳了起来,“你们还记得吗?巷口有个公厕!这里都是平房,没有抽水马桶,居民们上厕所都是去公厕,我估计凶手投毒的时候,何桃花是去上厕所了!”
“反正这里离厕所也就几步路,几分钟之后何桃花就回来了,所以她懒得拿钥匙,就没有锁门,而是把门掩上了,凶手就是瞅准这个时机动手的!”
“凶手把蛇扔进何桃花家里,蛇溜进了何桃花的被窝,毫不知情的何桃花上完厕所回来,抱起孩子,照常坐在床上,结果蛇突然从背后偷袭了她,她就这样遇害了。”
马识途微微点头:“这个说法倒是有点可能,回头我们要问问聂雨,他妻子是不是有这样的习惯。”
袁小虎一脸得意的笑,以为自己已经接近了真相。
看大家讨论得热火朝天,桑落完全没有参与,她心里很清楚,这些都不对,不是门窗,蛇一定是从洞里进来的,但到底是哪个洞呢?
她环视着屋里,开始集中精力思考,墙壁上没有洞,窗户上的洞也不可能……
注意到桑落半天没说话,师父特意问了她一下:“桑落,你有什么想法?”
桑落犹豫地说:“我觉得蛇还是从洞里钻进来的,这里一定有某个洞可以让蛇
通过,只不过我们还没有发现而已。”
袁小虎反驳道:“你这就有点钻死胡同了,现场我们已经检查过一圈了,没有可疑的洞啊,你说的洞在哪里,难道在天上?”
一句“难道在天上”忽然让桑落为之一振,她抬起头看了看屋顶,心中一下子豁然开朗,她大喊道:“我明白了——”
她急切地给众人解释道:“聂雨说过不止一次,这里的房子漏雨,也就是说,屋顶上一定有缝或者是洞,蛇很有可能就是从屋顶的洞掉下来的,凶手是趴在屋顶上行凶的!”
袁小虎想了想那个场景,只觉得背后发麻:“妈呀,这也太可怕了,何桃花好端端地在床上睡午觉,一条毒蛇就从天花板掉了下来……”
谢灵儿仿佛也想到了什么:“对了,付爱农曾经从屋顶摔下来过!他当时是不是就是想行凶,结果不小心摔下来了?”
桑落咬了咬唇:“关于这个,我有另外一个猜测——”
她想起了付爱农在审讯室里诡异的笑声,还有他脸上恶心的笑容,那是他在调戏女性时才会露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