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微臣游历民间时曾与十二楼的那位青莲先生有过些许的交情……”
话未说完,楚云轩便开口打断了他,“承文是想替她说话求恩典?”
“微臣不才,却也不敢如此糊涂。”
承文将军将身子伏的更低,他不敢保证接下来的话会不会让他前功尽弃。
但若此时不说,一但由陛下查了出来,他仍旧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所以他必须赌上一把,也是为了配合陛下将这出戏唱得圆满。
想到这里,承文将军继续说道,
“陛下,据微臣所知,那青莲先生八成是前朝的余孽!”
“哦?是吗?”楚云轩似笑非笑,等着承文将军的下文。
“微臣不敢妄言,虽无十成的把握,却也有七分!”
楚云轩沉默片刻,目光中既有愤怒也有失望,“那承文为何此时才来禀报呢?”
“彼时那人手段了得,微臣一介布衣,实在不敢与之相抗。”
说到这里,承文将军的声音已经哽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后来有幸侍奉于陛下跟前,她又三番五次的威胁。微臣害怕,这才没有禀报陛下。
微臣知道,这是对西楚的不忠,对陛下的不敬,微臣实在有罪啊!”
承文将军伏地不起,任由泪水打湿衣襟:“微臣知罪,甘愿受罚。只求陛下能给微臣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让微臣能够戴罪立功,以赎前罪。”
承文将军半真半假的话让楚云轩心里发笑,可面上还不能表露出来。
所以表面上看,楚云轩似乎在权衡利弊。
最终,他缓缓开口:“承文,你虽有罪,但念在你实属无心,有情可原,寡人暂不追究你的责任。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便在府中禁足吧。”
承文将军闻言,心知这一步棋是赌对了。
他又一次的有惊无险,果真是天佑承文!
于是承文将军连忙磕头谢恩:“谢陛下隆恩!微臣定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厚望!”
“好了,承文,你起来吧。”
看够了承文将军的这出闹剧,楚云轩觉得没什么趣味,出言示意他可以退下。
承文将军也知道过犹不及,戏已经唱完,他应该退场,再留下去,反倒画蛇添足了。
“微臣告退。”
待承文将军离了行宫,楚云轩又想起诏狱里的韩闻瑾。
他明日不该死,既然做了西楚的臣子,就必须死得其所。
于是楚云轩非常淡然的改了旨意,韩闻瑾延后问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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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初晴,万物格外娇艳。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大理寺高耸的屋檐,斑驳地洒在了青石板路上,给大理寺披上一层淡淡的金辉。
因为有楚云轩的口谕,苏珏怀着沉甸甸的心情穿过大理寺你层层守卫。
他此行是为了探望青莲先生。
穿过幽长的走廊,苏珏终于来到了关押青莲先生的牢房前。
铁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股潮湿霉腐的气息扑面而来,但他却毫不在意,目光径直投向了坐在角落里的那道身影。
青莲先生身着囚衣,却依旧保持着那份超然物外的气质,手中握着一卷泛黄的古籍,正低头细读,仿佛外界的纷扰都与她无关。
“先生……”
苏珏轻声唤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敬意与关切。
青莲先生闻言抬头,见到是苏珏,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玉华,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