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打闹的声音,季大夫抬眼望过去,无奈的摇头,说:“你们两个啊,一个比一个幼稚,下个棋都能吵起来。”
“季大夫,是他先耍赖的,说好的下棋,却没说下围棋,我只会下五子棋啊!”
裴尚轩“恶人先告状”,气得沈爷差点掀了棋盘。
算了,算了,不和晚辈计较。
沈爷反复吐纳了几息,很快便调理好了情绪,手下也不再留情,好啊,五子棋是吧,赶紧结束吧!
果不其然,沈爷刚落完这一子便分出了胜负,裴尚轩也不尴尬,一个飞身来到桃树上喝起酒来,“你们不是说那人写了信,就快回来了吗?”
没来由的,裴尚轩提起了苏珏,他不明白,那人为何还要再回来呢?
“没错,那小子快回来了,也不知道他在胡地有没有折腾自己,许攸跟着操了多少心,小怀瑾和小苏元又长了多少。”
季大夫说完摇头笑了笑,果然人老了就是爱念叨。
“我不明白,他能远离是是非非,为什么还要回来,过安生日子不好吗?”
裴尚轩晃了晃酒瓶,酒已见底,他的问题也无人能回答他。
“罢了,罢了,他爱回来就回来,和我有什么关系。”
说完,裴尚轩借着轻功巧劲没了踪影。
青山绿水,瀑布穿石。
景色依然。
……
三月初一,经过一路奔波,苏珏终于又回到了临江。
所谓近乡情怯,他看着不远处的城门,一时感慨万千。
不过三载光阴,却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先生与闻瑾都离自己而去,十二楼也换了模样。
从前的种种皆成过往,他今日再次回到这里,就是为了斩断旧因,祈取新果。
至于任我行,还是盘算着怎么大捞一笔。
怀着各异的心思,苏珏几人往前走了几步,便听见一阵吆喝。
“还没进城的快点走!再晚就要下钥了!”
“鱼符名牒!”
“不准藏!里面装的什么,如实报来!”
城门吏不耐烦地冲人群大喊,一边使劲翻着过路人的车马。
任我行探头探脑看了一圈,又掐指一算,随后神秘兮兮地往苏珏处拱:“公子啊,你身上有城门钱没有?”
苏珏一愣:“城门钱?”
“对呀!这城门钱呢,就是敬献给城门老爷的钱。”
任我行摇着小羽扇,“这有钱送进门,一路行走顺,而且呀,这钱必须现付款,概不赊账,若是没钱,那就请打道回府,你们难道没听过?”
苏珏闻言,眉头微蹙,忽地停住了脚。
不过一年的时间,西楚又添了很多磨人的规矩。
跟在他身旁的许攸也停了下来,看了一眼苏珏,又转向任我行,“你的意思是,这钱是必须给门吏的了?”
“哎呀,不然,不然。”任我行装模作样地摇头。
苏珏越发好奇,“哦?那是为何?我知道修建城门极有讲究,要天时地利人和,还要风水阴阳八卦。若是天灵地秀盖得好了,这城门能迎财接福,若是盖得不好,便会连累一城。
所以百姓会自愿拿出城门钱,然后借助四方旅人的生气拜城门,让修得不好的城门变好。”
任我行嘿嘿一笑,“公子说的极对,但如今的城门钱却不是为了这个。”
“那到底是为何?”
许攸忍不住问,他抬头向前望去,城门进出的人越来越少,太阳也越来越低,再不快点走,他们可真的要被关在城外了。
若真进不去,就让小苏元带他们跳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