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想着捏几个雪团丢丢意思一下,应付到招财兴致过了便好。
却不想这家伙疯起来没边,竟趁自己不备扑将上来在雪地中滚了许多圈,冰凉的雪一股脑往衣衫里灌。
待她陪招财胡闹完,夜间往床上一趟,压不住的病热终于气势汹汹发出来,直烧得她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我哪知道,你竟这么不禁冻……”
招财将药碗搁回案上,耳朵尾巴都耷拉,小声心虚道,“我没怎么见过雪,一时玩的疯了,是我的错。可你也不该自己强行掰正代码,这太危险了……”
认错认的倒快。
可楚越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任我行何其无辜,她本应该在那一方时空好好的活着,却被拉入这个时空,死生不由她自己。
她做不到冷眼旁观,无动于衷。
心中莫名一阵恼,楚越觉得无比烦闷。
“宿主,你怎么了?喝药啊!”招财将屁股向后挪动了两下。
楚越抿紧嘴沉默不语。
过了半晌,她才道,“闻着就苦,我不喝。”
“多大的人了还耍小性子,宿主,你这可不行啊!”
招财像是发现了什么稀奇事,整只猫都透着活泼,就差给楚越表演一个“饿虎扑食”。
“是是是,招财说的对……”
楚越毫不走心地附和着招财,心里却在盘算着该如何改变任我行的结局。
“是也得喝药,还有,不许再想任我行的事,一切顺其自然就行!有些事不是你我能够改变的。”
虽然心里很受用,招财还是不忘自己的职责,一心一意地让楚越喝药,并提醒她不要做与实验无关的事。
“好好好,我知道了。”
楚越:知道,但不想听。
……
夜幕低垂,风雪渐稀。
长安城的喧嚣渐渐平息,任我行独自游荡在护城河边。
寒风吹过,凉意森森。
回想起破庙的那场大火,她的心中如针扎般疼痛。
“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正信步而行,忽然听到身后响起一阵细碎的竹棍敲击地面的声音,之后有人唤道:“是任小兄弟吗?”
任我行一怔,回头望去,见到一个瘦削的身影佝偻着走来,神情憔悴而哀伤。
仔细一看,那人竟然是破庙里的老瞎子。
任我行惊愕地迎上前,脱口而出:“老人家?!您还活着?您怎么找到我的?都发生了什么?”
老瞎子的眼神混杂着愤怒与无奈,听到任我行的问话,他的神情尽乎崩溃了似的,眼眶通红,声音哀绝,“说来话长,我,我还是不说了……”
任我行听得愣住,心头不安涌起,连忙问道:“老人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个破庙不是被烧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瞎子双拳紧握,眼中泪水滑落,哽咽着说道:“我那日出去抓药,回去时,整个破庙都化作废墟,浓烟滚滚,遍地焦土,只剩下……一片灰烬啊!”
说到这里,老瞎子的脸上尽是无助与愤怒,声音低沉而颤抖:“后来我听别人说,那夜来了一伙官兵说是来追捕某个逃犯,却不知怎的,引来了大火,火势蔓延,破庙瞬间被吞没,这事肯定不对。”
任我行的眉头紧锁,心头隐隐泛起疑云。
一场大火便将一切抹去,而那所谓的“追捕逃犯”的借口,更显得虚无缥缈。
她在脑海中迅速梳理着线索,这场灾祸背后的隐情到底是什么。
会与苏珏有关吗?
她不敢深想。
思绪停在这里,任我行小心的环顾四周,她决定带老瞎子回茶楼,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