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苏珏浑身狼狈,衣服紧贴在身上,苍白的脸上满是泪痕,眼角鼻头哭得通红。
“十三!”
楚越心中一紧,赶忙放下食盒蹲下身把苏珏抱在怀里,十三居然怕黑,甚至还如此严重!
苏珏意料之外的惨状让楚越无比心慌,她手覆在苏珏胸前,感受着胸腔微弱的起伏。
而因为有了光亮,黑暗恐惧症慢慢褪去,苏珏逐渐能吸入新鲜的氧气,他被过量的空气呛到,在楚越怀中痛苦地呛咳不已。
“十三,别怕,我在呢。”楚越心疼的拍了拍苏珏的后背,给他顺气。
“阿越,我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我好怕,这里好黑……”
此刻的苏珏就像被遗弃的小动物般对楚越充满了依赖。
“好黑,我好怕……”
楚越紧紧抱着苏珏,手也不停地摩挲着苏珏的后脑给予安慰,“十三,对不起……”
她现在懊恼万分,自己为什么要离开苏珏,又为什么要灭了灯盏插上门栓,若不是她自作聪明,怎么会令苏珏如此。
“不怕,我在这……”
“没事了,没事了……”
在楚越一声又一声的安慰中苏珏逐渐平稳了下来,可却是一夜未睡。
二人就相互依偎着直到天明。
但苏珏实在太困了,下半夜根本没有合眼,如今天光大亮,苏珏就抱着被子沉沉的睡过去了。
见此,楚越轻轻为苏珏盖好被子。
“客官,有人找你您。”
客栈老板的声音在门外出现,楚越知道是金元鼎派人来了。
“我知道了,你让他们进来吧,别忘了告诉他们,轻声些。”
“好的,客官。”
不出片刻,果然是金元鼎带着亲信来到了院中。
楚越便坐在外面等着他们。
“金将军,坐吧。”楚越让客栈老板上了茶点。
“楚侍中这是金屋藏娇?”金元鼎刚一坐下便看向苏珏下榻的屋子,话里也是意有所指。
“金将军说笑了,我们早就是夫妻了。”楚越回答的坦然,丝毫不避讳她与苏珏的关系。
金将军倒也不意外,“原来如此,楚侍中,本将军祝你与夫君白头到老。”
“多谢金将军。”楚越皮笑肉不笑,“对了,夫君身体不好,还请金将军将巫医借我几日。”
“当然可以。”
“金将军就是痛快。”
“既然楚侍中在此处休息,本将军便不多打扰了,告辞。”
“金将军慢走!”
与此同时,苏珏做了个很奇怪很奇怪的梦。
在梦中,艳日高照,碧蓝色的天空有些许白云点缀着,是个不可多得的天朗气清的好天气。
而且满山遍野都是各色的野花,在阳光的沐浴下,欢快的摇摆着身子,在苏珏进来的那一刹那,所有的野花骤然绽放。
在不远处,有一张木桌,四张圆凳,几道小菜和几壶酒,还有几个令人熟悉地令人心酸背影正坐在凳子上,好似在欢快的说些着什么?
望见几位故人,苏珏不禁鼻头一酸,内心里却不敢与他们相见,看见了这样懦弱的,连为他们报仇都做不到的他,那些故人会失望,还是会生气呢?
苏珏不知道。
但那些故人,看见了他。
那位早在战场上死去的阿玉姑娘转过身来向这位许久未见的苏先生一展笑颜,让他快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