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也端碗喝了一口,“这汤怎么一股鱼味?”
“沈临川煎了小鱼的,又给捞出来了。”
沈临川点头,“那小鱼刺多没啥吃头,就给弄出来。”
“倒是不腥,挺鲜的。”
周大手上抓着包子,在配着中间爽口的红油豆皮,越发觉得这家里多了个人,也是热闹了起来。
这么多年了,家里只有他和宁哥儿两人,家里冷冷清清的,如今也热闹起来了。
石婆子端着饭碗过来凑热闹,“你家吃啥呢这是,最近你家呀,这香味儿飘得一圈都能闻见。”
虽然饭点一般都不去人家那串门,但石婆子是个爱凑热闹呢,听说是沈临川做得饭就想过来瞧瞧。
沈临川给挪了个凳子,“石阿婆,坐。”
“不坐,不坐了,我老婆子就过来串个门。”石婆子伸头一看,“你家这饭弄得还怪好的。”
周大热情地邀请人坐下,“都是家常便饭,这红油豆皮挺爽口的,尝一尝?”
石婆子手上端着她的鸡蛋手擀面呢,瞧着中间那碗拌豆皮红艳艳地格外诱人,里面瞧着放了一些油炸花生香菜还有木耳菜吧那是。
衬得她碗里舍不得放油的面条格外的清淡,周大一让她就坐了下来,“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尝尝这拌豆皮。”
最后石婆子在这吃了些豆皮,又喝了半碗的疙瘩汤,止不住地夸沈临川做饭手艺好,都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石婆子平日里就爱说些闲话,东家长西家短的,虽然嘴碎了一些,但也没啥坏心眼。
“你看看,我说过来转转,又在你家吃了这老些东西。”石婆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没事,都是邻里邻居的。”沈临川应了一句。
他爹是个性子爽朗的,他夫郎是个不爱说话的,这应酬的事一般都落在了沈临川的身上,石婆子在这又说了两句闲话满脸笑容地离开了。
周宁端了木盆子过来收拾碗筷,沈临川在一旁帮着把碗往里放,周宁小声和沈临川嘀咕,“石婆子也还可以,就是爱说些闲话,小时候还给过我她家的梨子呢。”
周宁没和沈临川说得太细,他那会儿小爹刚没,他爹忙着杀猪做生意,晌午就托他在他二叔家吃饭,吃不饱饭他就跑出来挖一些草根吃,那会儿石婆子瞧见了就给了他个梨子,那个梨子好大好甜。
沈临川嘴角勾起,他家夫郎挺记得人家的好的。
“嗯,我知道,不好的人家咱不交,不过吃了咱家两口饭,到时候外人说咱的时候说不定还能帮着咱还嘴呢。”
上了年纪的婆子夫郎就是这样,在乡下除了干农活缝缝补补也没啥娱乐活动,聚在一起说些闲话,只要和你家没啥恩怨,那好的坏的都说你的,你说东我说西,你说正我说反,说白了有人就爱抬杠。
下午没啥事了,周大背着手出去溜达去了,和两人打了一声招呼说去打叶子牌去了,沈临川依旧宅在家里看书,周宁也没出去,抱了那床旧棉花出来在那弹棉花。
沈临川中间出来放松放松的时候就看见那床棉花弹得差不多了,沈临川瞧着有意思,“我来试试。”
“你歇着就是了,我来吧。”
“我没弄过,你让我试试。”
周宁这才把弹花弓给了沈临川,沈临川兴致勃勃试了一下,不是弹不到棉花就是弹得棉花到处乱飞,周宁在一旁嘴角都扬了起来,沈临川热得一头的汗,“你来吧,这棉花还挺不好弹的。”
周宁接了过来熟练地把睡得硬邦邦的棉花给弹得蓬松起来,沈临川在一旁不停地夸赞,“宁哥儿,你好厉害。”
周宁虽然没有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却像化开的春水。
原来干一些小活儿也能被夸呀。
沈临川看他家夫郎额头也出了一层薄汗,他贴心地给端了一碗水,“不要一直在家待着,你看爹还出去打个牌呢,你也出去找人家玩去。”
“我没有朋友。”
也没有人和我玩。
“怎么会呀,张小意不是你朋友吗?和你玩得挺好的。”
周宁微微歪了一下脑袋,“意哥儿,是我朋友?”
“可不,他恨不得把我从身边挤走。”
周宁笑了一下,“意哥儿也不常找我来玩,我在家忙着杀猪呢,他在家忙着晒草药呢。”
好嘛,两个都是宅小哥儿。
沈临川一想他家夫郎好像是没有什么朋友,他都来这这么久了,唯一过来搭话的只有张小意周小南这两个小哥儿。
他家虽然和周老二家是近亲,但宁哥儿和周芳姐儿关系也淡淡的,倒是不见有什么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