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爹也跟着一道去送我们,怕我们路上碰见什么歹人。”
王才也不好说什么,读书人要面子,只是沉默不语,可当时是两人一人出了一半的银钱,这怎么还多一个人呀!
王才心里不舒服,但也不好说什么,那要是这样的话,周有成合该出上两份银钱才对呀!
赶车的把式也不满地嘟囔了两句,“怎么又多了一个呀,那会不是说只有两个人吗。”
“两个人三个人不都一样,我儿可是雇了一辆骡车,你管拉几个人呀。”周老二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大好。
把式也没说什么了,理是这个理儿,但多了个人,他的骡子不就多受累一份,早知道那会多要些银钱了。
周有成到了县府离十五开考只提前了一日,客栈不好找,好巧找到了沈临川他们住得客栈,就剩下一间一楼挨着厕房的屋子,不少学子嫌弃不肯住,这才给空了下来。
“一天一百文,不包热水饭食。”
王才啊了一声,“这也太贵了些吧!”
“爱住不住,不住拉到,你们在去别家问问去,离贡院近一些的哪里还有空房间,有这间屋子呀,算你们运气好。”
周有成也知道这个理,和他王才一人五十文也还成,“就这吧。”
王才从包裹里掏铜板,付了三十三个铜板,周有成拿了五十文出来,掌柜地点了,“不对呀,这才八十三文,是一百文。”
周有成看向王才,“王才兄,你怎么就给了三十三文呀,不是说咱两一人一半。”
王才忍不可忍说道:“这不还有周叔嘛,三人一道住不该是分三份?”
这一路这骡车跟周家租得似的,他被挤得跟个外人似的,王才心里不舒服,明明他也掏了一半的车马费呀。
周老二不想掏银钱,“我打地铺就成了,你两睡床上,我给你们守着。”
“不,不成,三个人一间房哪里只两个人摊的。”
王才虽然顾念读书人的脸面,但这可是实打实的铜板呀,凭什么让他吃这个亏呀。
掌柜的催促,“快些,这后面还有人呢。”
周有成没法把剩下地给补齐了,周老二有些不高兴,这读书人也太计较了些。
三人背着包裹进屋去了,进屋了才发现这间房子挨着厕房呢,难怪没人住呢!
但他们为了省些住宿费来得晚,眼下也只能住这了,这屋都不能开门窗,一开恶臭无比,王才哎了一声,早知道这样就早来二三日了。
掌柜的吆喝了一声,“周大叔,下房丁字号热茶一壶。”
“哎,来了!”周大应了一声,打了一壶热茶水送过去了,“客官您的茶水。”
周大做了几日工了,已经能很熟练地干活了,觉得和杀猪比起来这就跟玩得似的,每天都乐呵呵的。
“大伯?”
周大也愣住了,没想到竟然是老二家一行人,“有成呀,来了你们。”
“老大,你咋在这做工呀?”
周老二一脸疑惑地问道,是不是因为走得太早,如今手上的银子花完了,这都穷到送考几日还得做工?
“临川也住在这,我闲着没事就帮忙做上几天工,还能挣上一些铜板呢,闲着也是闲着。”
“周大叔,天字号客人要茶水哩!”
“哎,来了!”周大应了一声,“我先忙去了。”
周大放下茶壶就出去了,他忙着呢,虽然活计不重,但得来回跑上跑下的。
周有成哼笑了一声,“爹,肯定是大伯家没钱了才出来做工的,我去打探一番去。”
周有成想看沈临川的笑话,想着他肯定也会是住在下等房里,说不定就住在他这隔壁呢。
“你说周大叔他们一家呀,你们是同乡呀,他家住在二楼的天字号上房,早早地就来了。”
周有成变了脸色,沈临川竟然有钱住天字号的房!
周有成回来和他爹说了,周老二也没想到他大哥家竟然住这么好,“定是银钱花完了,打肿脸充胖子。”
夜里睡觉的时候周老二睡地上,就要了一床被子还得另外花铜板,这在县府动上一动都得从身上掉铜板,他只能铺在了地上,又扒了一些包裹里的衣裳给盖在身上。